“戰(zhàn)爭會在什么時候結束?”
對于身處前線的軍人來說,他們期待戰(zhàn)爭的結束無非是為了過上渴望已久的新生活,而對于國家來說,當一個國家渴望戰(zhàn)爭結束的時候,那么就只有一個原因,要么是遭受挫折,要么無力再戰(zhàn)。
而對于不列顛來說,盡管早在幾個月前,不列顛決心迎接來自中國的挑戰(zhàn),決心在海洋、在陸地上接受中國挑戰(zhàn)的時候,戰(zhàn)爭就成為了英國回避不了的問題的。
而戰(zhàn)爭的結果卻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現(xiàn)在,盡管倫敦又一次被冬霧所籠罩,盡管煤煙彌漫而刺鼻,可是對于倫敦的人們來說,他們現(xiàn)在所談論的只有一個話題——中國。
在倫敦的街頭巷尾人們所談話的只是一個問題——戰(zhàn)爭!
戰(zhàn)爭,對于英國人來說,他們從未曾恐懼過,也未曾擔心過,但是現(xiàn)在,對于戰(zhàn)爭的恐懼卻影響到每一個人,他們之所恐懼,與其說是出于對戰(zhàn)爭的擔心,倒不如說是英國政府自身的責任。
在英國,面對前所未有的慘敗,有關這場戰(zhàn)爭報道與新聞,被不斷的見于報頭,只不過,與普通的新聞不同,這些新聞更帶著濃濃種族主義色彩,依然帶著一種白人式的傲慢。
面對前所未人的失敗,在英國政府的嘴里,更是無所不盡其能的將中華帝國的皇帝成為了像成吉思汗一樣殘忍的暴君,他驅(qū)使著數(shù)以百萬計的“不死大軍”,意欲徹底毀滅歐洲文明。中華帝國皇帝本人被倫敦的報紙描繪成了一個陰險毒辣、卑鄙無恥且殘忍嗜血的暴君,比之成吉思汗更甚幾分,拿破侖與之相比不過只是宛如嬰兒般純潔,甚至可以說有如圣人一般。
而現(xiàn)在這個“在東方式陰謀下成長起來的暴君”準備用他那“東方式邪惡智慧與殘忍的不死軍團”消滅偉大神圣的不列顛帝國,瓦解白人對世界的統(tǒng)治。
雖然事實上也沒有多大的分歧,但是,為了拋開自身的責任,那些御用文人們以及那些白人至上的種族主義者,為了掩飾自身的弱點,當然也是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稍微在細節(jié)上豐富了一下,想象力稍微又充分發(fā)揮了一些,用詞又稍微顯華麗一些,結果科隆海戰(zhàn)以及澳大利亞戰(zhàn)役無一例外的都被描繪成了一場壯麗的戰(zhàn)爭史詩。
成吉思汗式的暴君、蒙古式的不死軍團,總之所有的一切想象力都在報紙上充分發(fā)揮了出來,那些文人們并不介意用最華麗的詞語去把中國人污蔑成一支殘忍的、血腥的、野蠻的“不死軍團”。
在他們的文字中,中國軍團之所以是不可戰(zhàn)勝的,似乎是因為中國的皇帝與魔鬼達成了協(xié)議,換取了魔鬼的支持。那些稍有理智的記者們書寫的中國人在武器上的優(yōu)勢,反倒是被一再的忽視。
在倫敦沒有任何人會談論中國人的后膛槍,還有那可以吐出火舌的轉(zhuǎn)管機槍甚至還有鐵甲艦,對于英國人來說,他們寧可相信,中國人是通過與魔鬼的合作從而贏得了一場場戰(zhàn)役的勝利。
而在所有的攻擊者中,最為賣力的當數(shù)唐寧街十號的那位首相大人,為了掩飾在在戰(zhàn)爭爆發(fā)之后,唐寧街的一再失誤,為了推卻自身的責任,他更是用極盡夸張的言語去描述中國軍隊的殘暴,在上議院的發(fā)言中,他不但把中華帝國的皇帝列為不列顛有史以來最為殘忍的敵人,同樣也用盡所有的已知的負面的言語詆毀中國以及中國的軍人們。
在他的描述里,中國的軍人們無一例外的都是世界上最為殘暴的軍人,他們在戰(zhàn)場上就像“一群接受了歐式訓練的野蠻人一樣,他們不知痛楚、不知死亡、不知疲憊”、“一但接受命令之后,就會嚎叫著發(fā)起沖擊”、“子彈是無法阻他們的”,當然,這一切都是來自于戰(zhàn)地記者或?qū)④妭兊拿枋?,更重要的是,他會用中國歷史上的一次次“屠城”作為“證據(jù)”,向上議院表明,現(xiàn)在不列顛所面對的是什么樣的敵人。
這一次,不可否認的是,成功的喚起了英國人對于蒙古人那從文字上就可以感受到的恐懼,他們可以感受到一種最直接的種族威脅,他們似乎又一次看到了整個歐洲被焚燒、歐洲文明即將被摧毀的一刻,
盡管如此,按道理來說,他們應該為的演講所激動,其個人的勇氣應該為其演講所挑起,他們應該會光榮的投入英國軍隊的行為,為保衛(wèi)不列顛,為保衛(wèi)歐洲的文明而戰(zhàn),但是出乎人們意料的是——一種從未曾有過的恐懼在每一個英國人的心底彌漫著,因為他成功向英國人灌輸了一個理念——任何抵抗者都將被殺死,抵抗的城市都將被焚燒的理念,這正是蒙古式的殘暴,而現(xiàn)在則變成了中國人的習慣。
面對這種“習慣”,那些虛偽的英國人居然選擇了恐懼,而不是抵抗,當這種恐懼漫延的時候,他們居然相信——中國人是不可戰(zhàn)勝的,尤其是報紙上一再的傳來有關失敗的新聞之后,許多英國人居然固執(zhí)的相信了這一點。
那些性格虛偽的英國人并沒有去考慮其它,他們只是看到報紙上一次次有關戰(zhàn)敗的新聞,他們性格中的那種偏執(zhí),使得他們只要相信了某件事情的存在,就會千方百計的找出無數(shù)個理由來證明自己是正確的,他們會想方設法的用各種謊言和想象來“證明”這一點。
在這種心態(tài)的影響下,在英國的報紙上充斥著數(shù)以百計的記者、文人用夸大其詞的言語去描述著中國人的殘暴,人們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那些殘暴的暴行,大都發(fā)生在歐洲人對于匈人、對于蒙古人的記憶之中,甚至發(fā)生在17世紀華夏陸沉時,傳教士們的記錄之中,而全然不顧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19世紀的現(xiàn)實。
相比于其它理智的聲音,這一切無疑更有利的解釋了一點——不列顛的軍隊是如何失敗的,解釋了為什么英勇的皇家海軍會不是中國艦隊的對手,充分解釋了當前的失敗,不是因為將軍的無能,也不是因為軍備的落后,而只是因為一個原因——中國的那些軍人們是一群骨子里殘酷無情的家伙,他們每一個人都與魔鬼訂下了死亡的契約,用不列顛生命去獻祭.
而在這些宣傳之中,結果可想而知,軍隊與平民的士氣都跌至谷底,每一個人都在反問著一個問題——英國能夠擊敗這樣的敵人嗎?甚至失敗主義的陰云開始在不列顛的上空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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