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鎮(zhèn),三屯營。
“總兵大人,京中來的那封信,咱們究竟該如何……”薊鎮(zhèn)副總兵馮澄皺著眉頭,在肚子里大罵,到底是誰發(fā)明了飛鴿傳書這種坑爹的花樣,要不是有這玩意,現(xiàn)在也不會輪到自己頭疼了。
“還能如何?”溫和冷笑著翻開輿圖,指點著說道:“馮賢弟,天津是什么地方你不會不知道吧?雖然信里沒說,可能讓外朝這么興師動眾的,恐怕也只有遼東那位了,吳玉前車之鑒不遠,難道你要我也重蹈覆轍嗎?”
“末將不敢,只是朝中……”馮澄眉頭緊鎖,眼前的事情讓他很難抉擇。他何嘗不知道溫和說的有理,可若是對外朝的指示置若罔聞,怕是也不會有什么好收場。
“隨他去吧,”溫和揉著太陽xué,很痛苦的說道:“嗯,這也不妥,不然還是這樣,馮賢弟你辛苦一趟,從三屯營帶三千步兵去天津,不過路上盡量走慢點,越慢越好,等有了確定的消息,再決定行止,這樣可好?”
馮澄尋思半響,覺得不差,點點頭:“還是總兵大人思慮得當(dāng),也只有這個辦法最為妥當(dāng)了……”
“總兵大人,馮大人,標(biāo)下有要事稟報!”
二個總兵都是心中一緊,對視一眼,很有些不祥的預(yù)感,溫和沉聲道:“進來,速速稟報!”
“是,二位大人,駐守香河的吳參將不知為何,突然率千余騎兵出城而去,去向未知……”
果然是一個天大的壞消息,溫和以手覆額,痛苦的發(fā)出了一聲,這薊鎮(zhèn)總兵果然不好做?。?br/>
自從吳玉事件之后,他已經(jīng)在軍中下了嚴(yán)令,再三申明無將令不得調(diào)兵,可這邊鎮(zhèn)地方,軍將多是世襲軍門,在地方上根深蒂固,只要下定了決心不賣他的帳,想要糾集上千兵馬還是很容易的。
“這事兒是幾時發(fā)生的?”溫和一時無法做聲,馮澄追問道。
“昨日正午?!?br/>
果然!兩個總兵對視一眼,心下都是了然,三屯營這邊的信也是昨日收到的,香河那邊顯然是朝中大臣們?yōu)榍笕f全,加的一道保險,否則吳質(zhì)哪來的這么大膽子?
早就知道這薊鎮(zhèn)是個篩子,各方勢力多有滲透,哼哼,已經(jīng)有了吳玉在先,如今又添上了一個吳質(zhì),又是一個被功勞沖昏了腦子的白癡,吳質(zhì)?簡直就是無知!
如果吳質(zhì)出現(xiàn)在面前,溫和保不齊會直接掐死他,自己想死不要連累老子!上次在山海關(guān),老子陪了多少笑臉,多卑躬屈膝,這才保得無事,結(jié)果又出了今天這事兒。
瘟神!那人哪次做事不是謀定后動?朝臣們自以為是的算計每次不都碰了一鼻子灰?居然還不死心,偏偏還有人éng著眼睛往火坑里面跳,瘋了,都瘋了。
“總兵大人,要不要去攔一下,說不定還能……”馮澄提議道。
“唉,他昨天就已經(jīng)動身,帶的又都是騎兵,這會兒說不定已經(jīng)到了天津了,哪里還來得及攔截?”溫和苦笑一聲,繼而神sè卻是猙獰起來:“他找死就隨他去,想連累本將卻也沒那么容易,來人,筆墨伺候,本將要上奏疏給皇上!”
……
大沽口,天津官員間的爭執(zhí)已經(jīng)進入了尾聲。
“袁指揮,速速傳令下去,令眾軍士后撤,傳信給海上船只,告訴他們可以登陸……”得了暗示后,方曉又在人群中轉(zhuǎn)了一圈,回來的時候也是春風(fēng)滿面,當(dāng)即下了一道跟之前完全相反的命令。
溫馨提示:按 回車[Enter]鍵 返回書目,按 ←鍵 返回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