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對底下那個嘚嘚嘚說話的女人沒什么興趣,她還沒要到皇貴母的抱抱呢,吭哧吭哧的扯著皇貴妃的裙子就要往腿上爬。也不知她小手兒怎么一拽,居然拽住了皇貴妃的腰帶,小丫頭千斤墜一個使勁兒,腰帶便應(yīng)聲而斷。
皇貴妃今日穿的是一條石青色的馬面裙配柳青色上襦,因秋高氣爽艷陽高照,往里也沒多穿襯裙,只一身里衣打底。被六公主這一拽,雪白的里衣并一截雪白的腳脖子生生暴露在人前,別說唐瑩驚呆了,端著茶盞出來的秋意差點兒把手中的托盤都給扔出去。
也顧不得給錦充儀灌藥的事兒了,秋意隨手將茶盞放在桌上,一手薅了六公主塞進旁的宮女懷里,一邊擋在皇貴妃面前替自家貴主收拾衣裳。唐瑩不是沒眼色的人,這種尷尬的時候怎么能杵著看皇貴妃的笑話呢?屈膝行禮喊告退一氣呵成,等皇貴妃收拾完,早就不見了唐瑩的蹤跡。
好容易把裙子穿回去,衣衫發(fā)型少不得又蹭的亂了。皇貴妃看一眼一無所知懵懂無知還在咯咯笑的六公主,揚起了巴掌又不得不硬生生拐個彎拍在桌案上:“趕緊把她抱下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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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們是要氣死本宮嗎!”
“娘娘消消氣,別氣壞了自個兒。”趁著秋意將六公主送回后殿的功夫,站在另一邊的大宮女秋濃手捧香茶勸道:“六公主算什么,哪兒能有您的身子骨兒重要?她人就在咱們明粹宮,您要收拾她可有的是機會么?”
秋濃在皇貴妃跟前的寵信比不過秋意,好容易逮著機會討好,可不得盡心盡力。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肩捶背,皇貴妃噸噸噸了半杯茶水總算是心情平復(fù)了不少。不過砸吧砸吧嘴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這茶味道怪怪的,今兒是誰負責(zé)泡的茶?”
秋濃一喜:“是秋意姐姐方才泡了端上來的,若是不襯娘娘的心意,奴婢這就去給您再泡一杯?”
秋意啊。秋意?秋意??。。。?br/>
“噗——”皇貴妃一口茶水噴了秋濃一臉,指著她說不出話來??熳邘撞降皆鹤永锟壑韲第s緊催吐,可她一早起來就喝了這么一杯水,胃里哪有東西給她吐啊。
“宣太醫(yī),快給本宮宣太醫(yī)!”
明粹宮里亂哄哄的折騰了半天,連沈元洲都聽到了風(fēng)聲,喊劉公公去打聽一回。得知是皇貴妃吃錯了東西在催吐,他也就撂開不了——又不是虛歲兩歲的六公主,不能吃的東西別往嘴里塞都不懂嗎?
與其考慮皇貴妃發(fā)的什么瘋,還不如猜一猜唐瑩今兒要給他做什么好吃的呢。沈元洲手里捏著奏折,心中卻是對美食的期待——他本習(xí)慣性的讓小太監(jiān)去問問錦充儀今日要吃什么席面,然后直接把午膳擺到景華宮去用。沒想到小姑娘摩拳擦掌,非要自個兒小廚房里弄,還信誓旦旦一定不會比御膳房的口味差。
“也不知她哪來的自信?!被实郾菹?lián)u搖頭,嘴角牽出一抹笑意。
正說到川西總督請陛下增援十萬軍餉用以對抗西南夷族的周丞相:“……”
臥槽陛下笑了!這個詭異的微笑!這個輕蔑的語調(diào)!川西總督怕不是藥丸!
他既被陛下說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老狐貍,是老奸巨猾的老泥鰍,察言觀色和審時度勢就是必備技能。西南夷族雖然沒事兒和漢民起個沖突,但歸根究底還不是川西府盤剝太重,川西總督養(yǎng)匪自重?以陛下的英明神武怎么可能看不透里頭的貓膩,只是以前鬧的不大,陛下為了社稷安定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可十萬軍餉啊,川西總督還真敢獅子大開口。哪怕家里還放著人家送來的十幾箱厚禮,周丞相還是覺得自己的官位重要。
他略一盤算便有了定論:陛下乾綱獨斷,替川西總督說話肯定是下策,好一點兒只降個印象分,惹火了陛下說不得落個自身難保。
在陛下發(fā)難清算之前一推二五六不是不行,但明哲保身只能算中策,上上策是趕緊表明立場,順便撈一筆政治財產(chǎn)把親信塞進去占位置。
老狐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可一旦下了決心,那行動力比誰都快。周丞相將奏折丟在一邊,擺出一副要和陛下密談的高深莫測欲語還休臉?;实坌念I(lǐng)神會,讓其他重臣先去外頭忙著,他來聽聽老家伙又有什么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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