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一聲響亮的阿嚏聲在堂中響起時,朱宜鋒并不知道此時,有人在想著自己,更準確的來說是有人在算計著自己,而此時,他卻正在算計著別人,所算計的并非是其它人,正是那位從“天京”來的“天使”。
當(dāng)然這個“天使”并沒有長翅膀!
不過,這個“天使”卻能讓武昌插上翅膀!
關(guān)鍵在于,雙方如何勾搭,怎么勾搭。
更重要的一點,對于那楊秀清是否會知道今日的大漢都督朱宜鋒便是當(dāng)日的朱明宗,不過他倒不介意對方會知道,因為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投名狀!
“這朱大都督到底是什么打算?”
端著茶杯,借著喝茶的當(dāng)口,孫以茂打量著這大簽押堂,對于這大簽押堂他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故地重游——當(dāng)初這里曾“天王府”,若非沾著“天王氣”,恐怕在撤出武昌時便給一把火燒了,實際上,這武昌城內(nèi)的少數(shù)幾棟殘存的建筑,無不是因為沾著“王氣”,才得以幸免。
實際上,孫以茂并不知道的天王府設(shè)于此時,這里是什么模樣,做為曾為湖廣總督幕僚的他卻曾機緣巧合入過這大簽押堂,自然記得這里的陳設(shè)。
現(xiàn)在內(nèi)里的擺設(shè)卻全都變了模樣,大堂正中的屏風(fēng)被撤下了,就連同屏風(fēng)上懸掛的“恪恭首牧”的匾也被撤換成了“匡復(fù)中華”,除此之外,那公堂上也就只有一張公案,幾張桌椅。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多少變化,更看不到絲毫看似“富麗堂皇”,實則“窮奢極欲”,有的只是簡簡單單的陣設(shè)。
說起來,這恐怕就是義軍與太平軍的區(qū)別,在天京見慣了那里的“窮奢極欲”之間后,初來武昌,見到了這里的簡樸之后,便似一股清風(fēng)洗滌孫以茂的心底。
別的不說,單就是憑這變化不大的大簽押堂,只是一瞬間孫以茂便對這位“大都督”充滿了好感,與其它人投奔太平軍只為謀求出身不同,在好友推薦下入湖廣幕,雖只為幕中書吏的孫以茂之所以入東王幕,與其說是主動,倒不如說是被迫。
曾經(jīng),在離開武昌時,目睹數(shù)十萬軍民、數(shù)萬舟船順江而下的壯觀時,他也曾以為這天下將為變鼎,可到了天京之后,在目睹了天王等人的“窮奢極欲”之后,他的心底反倒是不確定了。
有時候,人真的很奇怪。就像此時,孫以茂對眼前的這位朱大都督的感覺一般,雖說其極為年青,可是只是初次見面,其便贏得了孫以茂的好感。
“大都督,在天京的時候,小人便聞得大都督之名,大都督能以兩千殘兵起于黃州,奪以武昌,掌握湖廣,大都督用兵實是出神入化,非常常人所能及……”
若是作為太平天國的說客,孫以茂當(dāng)然會說“大都督功在天國”,可話到嘴邊卻全變成了對朱宜鋒的吹捧,人總是如此,心境決定了言語。
“唉,天官大人謬贊了,在下當(dāng)時不過只是借天國橫掃沿江之勢而已,若是論用兵,恐怕還是要數(shù)東王……”
嘴上是稱贊,可是于心底,朱宜鋒卻有那么些輕視,畢竟這太平天國顧前不顧后的“流寇”式的打法,與他完全是兩條路不說,而且歷史已經(jīng)證明了太平天國的失敗,現(xiàn)在的稱贊,與其說是稱贊,倒不說是違心之言。
“唉,大都督客氣,在下于大都督面前那里敢言大,若是大都督不見外,不妨稱在下表字!”
“既然成裕兄未拿小弟當(dāng)外,小弟焉能不從?”
真心也好,假義也罷,在雙方的互相恭維下,雙方的關(guān)系倒也是刻義拉近了許多,不過從始自終,孫以茂沒有說封其為丞相之事,至于的朱宜鋒也沒有把那“投名狀”拿出來,當(dāng)然,便是拿,也不是這般容易的拿的。
“……此番在下奉東王之命,來武昌一是為見一見大都督,至于這二嘛,想來大都督亦已知曉,我天國定都于天京,為屏蔽天京,自需行以西征,以固左右,不知大都督對此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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