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顯然注意到了貴妃。她輕嗤一聲,低低說:“白鬼。”
貴妃尚處在驚懼之中,她根本聽不清那話,但蕭玨沒讓她錯過自己接下來的每一個字句。
蕭玨沒有看任何人,她垂下眼,結(jié)著一層厚繭的拇指摩挲過鞭身,慢慢說:“怪不得高祖興國之初便告誡后人,對待番邦賤類,后人當(dāng)以魚鱉畜之,果然啊,畏威而不懷德,是禽獸的本性?!?br/>
她的聲氣那樣沉,寥寥幾句言語就讓人感到飽含著血腥氣的壓迫感。
哪怕憑貴妃的遲鈍,也知曉蕭玨話里的番邦賤類是誰。她害怕得坐不穩(wěn)當(dāng),猝然抓住桌沿,以防自己跌倒。
蕭玨笑了下。
“我在邊疆九年,親眼見這些畜生闖進西涼境內(nèi),燒殺搶。他們把安寧祥和的村莊燒成廢墟,將男人吊在房梁上虐殺,蹂.躪懷孕的婦人,又活生生挖出她們腹中的胎兒,撕裂分食。現(xiàn)今犯下滔天罪孽的禽獸毫無悔改之意,竟有人忙著替枉死者可憐他們。因他們家破人亡的百姓、軍士可還沒死絕吧?!”
月緋跟司樂對著頭、拉著手,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后,噤若寒蟬。
蕭玨她終年在戰(zhàn)場廝殺的人,耳濡目染之下,自與那入侵大周的外敵有不共天地、不同日月之仇。貴妃本是番邦異族,又輕言善惡,此舉簡直捅了馬蜂窩。
蕭玨心道,畜生類死不足惜,只可憐我大周兒女,因他們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我賣幾只又如何?即便全數(shù)砍殺,也是他們罪有應(yīng)得!
卻見她不再說二話,竟挑了方才鬧得最兇的俘虜,直接開了那籠子,把他給放了出來。
旁邊的人都急了,卻奈何不了她:
“王姬這是做什么?!”
“這是什么地方,你怎敢放他出來?!”
“瑾瑜,你這是何意?”
…………
獸人果然兇殘,他方才還被鞭子抽打得不敢動作,此刻才出樊籠便露兇相,揮舞著爪牙,卻不敢撲蕭玨,而是狡猾地避開她,露出一口尖牙,直奔向月緋。
尖叫聲此起彼伏,月緋一把推開司樂,才要握拳出手,那俘虜卻已被蕭玨揪住了腰帶,猛地扯了回來!
啪!
響亮的耳光落在他的臉上,眨眼間便高高的紅腫起來。他怒視蕭玨,眼里滿是仇恨的火焰。
蕭玨鎮(zhèn)靜而冷漠,微微偏頭便避開了他的攻擊,她輕車熟路,一把掐住他的后脖子,摁在地上砰砰砰撞頭!
她半跪在地,輕松而愉悅地說:“番邦蠻族若天生愚笨不知禮數(shù),見了貴人不會請安,我可以教嘛。三叩九拜而已,有什么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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