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動靜太大,想不驚動別人都難,怎奈何她倆是神仙打架,又格外兇殘,旁人不好插手,只得作速請了司陽過來。
好在月暄還算有點(diǎn)良心,聽說這事后也就走了,沒再多問。他跟月緋一個德行,整日吊兒郎當(dāng)?shù)牟话咽聝寒?dāng)事,若再年輕幾歲,一定要來看笑話了。
“樂樂,早說了在別人家不要亂走,你怎么就是不聽話呢?”
司陽這人比較通情達(dá)理,他很清楚司樂不太安分的性子,方才遠(yuǎn)遠(yuǎn)瞧見這邊的狀況,已猜出□□分。
他沒有多話,而是立即向月緋叉手行禮,懇切地說:“舍妹頑劣,給王姬添亂了?!?br/>
司樂在旁抽抽搭搭,委屈地叫幾聲“哥哥”,她終歸只是嬌蠻,卻非惡毒,此刻無人慣著,也跟著不鬧了。
月緋發(fā)現(xiàn)這個皇太子竟很會做人。
按尋常男人動輒上天入地為我獨(dú)尊的狂妄德行,一見糟糠妻與哪個女人起了爭執(zhí),別管孰是孰非,必先對他妻房侮辱詆毀。
今時今地,但凡換個人來,十里有九要對未婚妻冷嘲熱諷,也把妹子慣得不成個人樣。
禮尚往來,月緋也好聲好氣地說:“小事,小事而已,是我沖撞了公主,您千萬別這樣。”
月緋是吃軟不吃硬的,她見司陽與那些人間濁流并非一丘之貉,這才開始正眼看他。
司陽站直身時極為高大健碩,不唯在人群中鶴立雞群,就連高挑的月緋在他面前都顯得纖細(xì)清瘦,仿佛一臂便可整個兒圈禁在懷。
他眉目間的異族影子不可抹去,過分銳利眼型而顯得人稍有些冷峻,但眼神又奇異的純澈。
純良和邪氣,都在這張臉上。
司陽輕推司樂:“樂樂,你今年及笄,不是才剛得了個字嗎?”
月緋肩背挺得筆直,百無聊賴地在一旁觀天望地,心說,樂樂念出來是“盧各切”,司樂則是“如聽仙樂耳暫明”——嘿,皇室的孩子都還沒斷奶不成,難道要叫太子陽陽嗎?
司樂不情不愿地站出來,她比兄長警敏,疑心更重。
月緋雖看起來悠哉隨性,她卻直覺那細(xì)柳似的柔韌身?xiàng)l里裝的是個硬茬。
逼迫弱質(zhì)女流接下婚約,何需刀劍?司樂又怎會對真正的溫婉閨秀大喊大叫?她方才撞上月緋,是有點(diǎn)怕的,越怕越兇。
司樂的直覺沒有錯,月緋確實(shí)有些手段。
西南邊境流匪猖獗,像月暄這樣不會養(yǎng)孩子的,在月緋十三四歲的時候,已經(jīng)帶她在邊疆溜過一圈了。月緋也算靠譜兒,從沒拖累過誰,可惜南山王這人不太靠譜兒,竟在月緋十六歲那年,將她娘遠(yuǎn)嫁西南時陪送的五千鐵騎給了月緋統(tǒng)領(lǐng)。
于是月緋便剿匪去了,鬼知道她干了什么,反正邊境流匪愣是消停了半年,月暄也將那五千騎兵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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