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湍雖然年已及冠,但那顆小腦袋瓜里仍是缺根筋的,來這兒也全是為了圍觀南山王家的私生子,何來心懷不軌的智力。他非但一點沒感覺到司樂警告的眼光,反而還抓耳撓腮地對司陽傻笑,像等不及要吃人家喜酒似的。
月緋見司樂不似平日般嬉皮笑臉,還真當司陽有什么要緊事,她正色道:“殿下有事吩咐?”
司陽其實是無話可說的,怪只怪司樂眼尖,他方才不過往那邊多看了幾眼就被曲解為“有話說”。他可是端方矜持的皇太子啊,怎能如坊間那些油嘴滑舌、搔首弄姿的庸俗男人般,只會聒噪不休引人注意。
可惜月緋已經(jīng)注意到他了……
恰是墻外槐花開時,風(fēng)送過一歇輕細酥柔的香波兒。銀紅色馬面裙經(jīng)了風(fēng),依依鳧鳧的輕曳。
月緋在家穿著隨意,她身披胭脂色灑線花紗衫子,著鴉頭襪,踩桐木底帛屐。那屐齒有一搭沒一搭地敲過青磚小路,脆響陣陣。
司陽看她高綰的發(fā)髻俏麗微斜,鬢邊一朵冷麗紅蘇,他眼光瞟閃,忽是靈機一動,道:“王姬穿紅很好看?!?br/>
月緋輕“呃”一聲,不知應(yīng)當作何應(yīng)答,心說,這是什么廢話,我當然天下第一美。
她腹誹著,突然福至心靈,忙不迭地說:“殿下穿藍色真精神!”
她沒說錯,司陽果然穿了藏藍色圓領(lǐng)缺胯袍,又著皂靴,窄腰勒橫勒革帶,領(lǐng)口露出團窠對獅紋錦的半臂邊角。
他一身無華的尋常裝扮,卻難掩深刻眉眼間的濃墨重彩,身形又極高拔,豐神俊朗,似若玉山挺立。
月緋雖然以為他頗有姿色,但想著跟自己畢竟還是差了一截的,所以只吝嗇地夸人精神。
司樂暗罵他倆是蠢貨,日后活該讓那些沒臉沒皮的小賤人上位。
別人還沒怎么著,公主頭先一個不樂意,刺猬似的尖聲嚷:“走了,走了,磨蹭什么,天都快黑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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