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聲愁,帳中香氣愈發(fā)濃郁靡麗。
那香氣越暖,對人的侵?jǐn)_便越難纏,鬧得人心間發(fā)癢。
古錦斑斕的暖褥,被帳子外的昏光照入一點(diǎn)兒。天蒙蒙亮的時候,姆媽起夜出恭,內(nèi)舍中抱著被褥睡在地上的時雨,驀地睜開眼,醒了過來。
身上的黏膩感、夢中麻而戰(zhàn)栗的快樂……時雨感受到自己每日睡醒后都容易產(chǎn)生的身體變化后,并沒如何反應(yīng)。他呈“大”字癱在溫暖的被褥里,仰起目去看那青色帳中模模糊糊的光影。
姆媽在外面作出的動靜越來越清晰,隔了一會兒,姆媽沖里舍喊道:“女郎,外面下雨了?!?br/>
戚映竹因?yàn)樯眢w不好,睡眠便時淺時重。姆媽喊了一聲后拉開門去院子忙活,戚映竹混沌地聽到聲音,也并未清醒。但是溫暖的氣息拂在面頰上,越來越熱;灼灼的目光凝視,將她燙出一個洞來。
戚映竹睜開眼,神智懵然中,看到黑衣少年正俯趴在身上,盯著她看。一夜之后,他的衣裳有些亂,武袍內(nèi)白錦中衣領(lǐng)子露出一道,他束著的發(fā)絲從肩頭、臉頰落下,扎在女孩兒臉上。
帳子未曾被牙鉤懸起,一覺醒來,本應(yīng)在床下的少年,出現(xiàn)在了帳中,還壓著戚映竹。
戚映竹沒有完全清醒,她呆呆地、仰臉看著他。但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抬手時,手腕被時雨一下子按住,壓在了枕間。戚映竹背脊竄起密密麻意,別過臉微斥:“時雨!”
時雨低聲:“親么?”
戚映竹驚駭,一時間竟領(lǐng)會不到他什么意思。
時雨道:“不讓啊?!?br/>
他聲音低低的,目露失望,卻也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他松開了抓她的手腕,翻身就要大咧咧地下床。戚映竹聽到姆媽的聲音越來越近,往內(nèi)舍過來:“女郎,該起了?!?br/>
隔著帳子,戚映竹撐著手臂坐起,看到時雨挺拔軒昂的后背,和窄瘦勁實(shí)的腰。他閑然地站在帳子外,但屏風(fēng)后,姆媽的腳步聲已經(jīng)進(jìn)來了。
戚映竹慌張,她從帳子里伸手,一把抓住時雨的手腕。她力氣羸弱,怎么可能抓的動他?但是時雨立時回頭來看,目中光極輕地亮一下,如湖水中浸透潮濕的星辰一般。
他假借她的力道,順勢入帳,將半坐起來、衣帶松松的少女撲倒。時雨唇擦過戚映竹的唇,被戚映竹轉(zhuǎn)臉躲開。戚映竹慌張地扯過被子,蓋住兩個人的身形。
她慌得心如鼓擂,少年親吻她的臉、唇,她急得快要哭,又知道不能被姆媽發(fā)現(xiàn)。她硬生生扭過臉不肯被時雨親,她拼足自己的力氣,將時雨往被子里按。
戚映竹呼吸急促,時雨問:“你怎么了?到底讓不讓親?”
——現(xiàn)在,哪里還是親不親的問題!
時雨和戚映竹沒有默契,戚映竹急得要死,他依然不懂她要什么。戚映竹眸中浸了水,心口起伏,雪白瑩瑩。時雨的目光順勢向下,他看得怔住,出神之時,終于被戚映竹按到了被褥里。
時雨被被子罩住臉,眼前陡得暗下。他隨意地伸手就要扯開被子,他的后背,被戚映竹柔軟的手驀地抱住了。
她在下,他在上,她緊緊地抱住他,不讓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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