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應(yīng)景的就是最好的
“這詞可是謝千戶做的?不想謝千戶竟有如此大才,本官卻是失敬了?!?br/>
能做到巡撫,張鼐的文采自是不差,在京城時與同僚相聚,吟詩作對也是常事??蛇@曲詞卻讓他大吃一驚,這作詞人的文采,他自付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的,而這詞又是第一次聽到,顯然是新作,而且八成就是這位少年所作,這般年紀(jì)就有這等文采,自己之前還真是看走了眼啊。
只是不知一個少年如何能做出這等詞來,開篇一句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倒也罷了,少年人本就具備豪情壯志??珊竺媲嗌?、夕陽,秋月春風(fēng),乃至一壺濁酒,這等灑脫又是從何而來?難不成真是天縱奇才么。
“咳咳,”謝宏很不好意思,張巡撫既然如此說法,看來自己是把后人的詩詞給剽竊了。要說之前的送別也是剽竊,不過那是近代的詞曲,隔了幾百年,謝宏覺得也沒啥不好意思的??墒墙裉爝@詞卻是明人所著,說不定作者已經(jīng)出生,只是還沒成名罷了,這就有些尷尬了。
“張大人,這詞卻不是學(xué)生作的,而是學(xué)生在書上看來的。”這事兒可不能認(rèn)下來,一則謝宏不想當(dāng)盜賊;二來,他更怕這名聲傳出去后,以后有人找他作詩詞,那他可半點(diǎn)都不會,唐詩宋詞他倒是能背幾首,可現(xiàn)在是明朝哇。
“哦?是何典籍?”謝宏的絕招對付晴兒和娘是百試不爽,可是對上真正的讀書人就不行了,人家直接問上出處了。
謝宏很頭疼,不過沒辦法,他也只好隨口胡編道:“這首詞是學(xué)生在縣學(xué)時,從一個手抄本上看來的,也不知是哪位大才隨意而作,學(xué)生今日未經(jīng)允許,貿(mào)然拿來一用,真是汗顏啊?!?br/>
“這詞本來就是要傳唱的,越是好詞,越應(yīng)該傳遍天下才是,謝千戶不必掛懷,那位大才即便聽到,也不會與你計較,反倒要感謝你才是?!睆堌揪従忺c(diǎn)頭,他本就有些懷疑,謝宏這樣一解釋,反倒釋了他的疑心。
“不過,你既然能與這等大才同窗,想必學(xué)識也是不凡,等下說的評話不會也跟那三國話本一樣俗鄙吧?”
謝宏聞言一愣,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張巡撫說的三國話本應(yīng)該就是三國演義了,不過說到俗鄙么,咳咳,謝宏覺得三國演義的言辭已經(jīng)很文雅了啊。
“世上總是有那些欺世盜名之輩,就以那話本的作者來說,明明也是讀圣賢書的,怎么能寫出這樣的東西?那文中言辭淺白處,直與鄉(xiāng)村俗夫的俚語無異,真是斯文掃地啊,讀書人的事,怎么能如此輕忽!若是這人在本官治下,定要治他一個有辱斯文之罪?!?br/>
張巡撫也不等謝宏回話,恨恨的數(shù)落起三國話本的作者來,看他語氣,顯然是積怒已久了。
謝宏聽到后面,頭上汗就下來了,我暈,三國演義那書都淺白、俗鄙,這位大人要是聽了哥的評書,不會氣暈過去吧?而起……有辱斯文之罪,大明朝還有這種罪名?哥要不要先讓馬兄停下,等這位大人走了再開始呢?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謝宏正在猶豫,樓下馬昂卻已經(jīng)開講了。
聽眾們聽完剛才的一曲,轟然叫好之后,情緒卻沒有釋放完,這會兒更加高昂,對后面的評話也更加期待了。雖然大伙兒都聽過三國話本,故事也耳熟能詳,可是被那詞曲一激,再加上四周的圖畫映襯,老書重聽,竟是有了新鮮的感覺。
謝宏心里叫了一聲苦,也只好這么挺著了,誰讓自己考慮不周全呢?光考慮著用名人效應(yīng)招攬人氣,請來了張巡撫,卻忘記了自己搞的那個評書實在有點(diǎn)……早知道有這位曾尚書來,就不請巡撫了,董大哥也不說提前知會一聲。
唉,哥也算是作繭自縛了吧。
他正胡思亂想的時候,下面已經(jīng)開始有人叫好了。馬昂開始說的與三國演義的評話倒差不多,十常侍和張角兄弟的都是隨口帶過,可是到了桃園三結(jié)義這里,就開始有了變化。
本來的評話中,劉關(guān)張結(jié)義之后,就是黃巾來犯,三兄弟對陣中殺了鄧茂、程遠(yuǎn)志,用了也不過百來字而已,可到了馬昂嘴里卻是大大的不同。
“……三兄弟到了陣前,齊齊亮出了兵刃,你道怎地?刀,是青龍偃月刀;劍,是日月雙股劍;矛,是丈八點(diǎn)鋼矛!刀是東方青龍,劍是西方白虎,矛是南方朱雀……”聽眾聽得張口結(jié)舌,心馳神往,腦子里只是在想這三件神兵利器。
“……那程遠(yuǎn)志乃是黃巾大賊,會得一手妖法,只見他燃了符紙,一團(tuán)黑霧一下籠罩住了戰(zhàn)場……”馬昂一邊說,一邊做著手勢,聽眾都是倒抽一口冷氣,有那心急的甚至忘了自己本來是知道結(jié)果的,急吼吼的問道:“然后怎樣,那三兄弟如何保得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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