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予在目送冷夕憤怒離去后,雖然一臉懵逼,但卻悄悄松了一口氣。
他迅速鎖好門鉆進衛(wèi)生間,看著自己手臂上剛剛不小心戳歪了的針眼微微滲了點血,他先是一驚而后迅速皺著眉擦掉血珠,又重新找準(zhǔn)位置將抑制劑推進去。
打完一針抑制劑,顧淮予坐在衛(wèi)生間的地上,微微瞇著眼,呼吸都有些發(fā)顫。
他心煩意亂地想,剛才應(yīng)該純粹是冷夕抽風(fēng)吧,他應(yīng)該沒聞出來,畢竟冷夕又不是Alpha。
——而且就算他發(fā)情期快到了,雙Omega之間對彼此信息素的感知力也沒那么敏感。
自我安慰一通后,顧淮予終于放心了一點,反復(fù)確認(rèn)自己全身上下再也沒有哪個地方能夠滲出信息素的味道后,這才起身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
反觀冷夕,他大罵顧淮予一通后,心中的憤怒仍如奔波洶涌的江河之水般滔滔不絕連綿不斷,仿佛能將他的理智全部淹沒。
一時間他竟然連這位與他信息素高度匹配、味道還是茉莉花香的Omega到底是誰都忘了問。
他仿佛一個人格分裂患者,一會兒覺得很有可能成為自己未來老婆的Omega被顧淮予搶了,一會兒又覺得顧淮予居然背著他喜歡了別的Omega,味道那么香,保不準(zhǔn)都臨時標(biāo)記了。
我的天哪,臨時標(biāo)記了。
冷夕給自己想到腦袋都大了。他一會兒站在Alpha視角,一會兒又站在Omega視角,無論怎么站,對顧淮予的憤怒都是層層疊加,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烈。
總而言之,都是顧淮予真他媽不是東西。
他除了憤怒,就只剩委屈,恨不得立刻就回家,把他收集的一系列各大名牌的茉莉花香水全部扔出去,再抱著花椒狠吸一口以撫慰自己的心靈創(chuàng)傷。
但不遠處的顧衍還在等他一起去聚餐,冷夕又不能立刻回家把這個解氣的想法付諸實踐。
于是他有氣發(fā)不出來,一整頓飯憋屈得直想哭,連聚會的流程都沒走完就找借口提前離席了。
冷夕回家后團在沙發(fā)一角,抹了兩把微微濕潤的眼眶,抱著花椒就是一陣委屈。
花椒被人吸得貓臉懵逼,四下舞動著爪子想從冷夕懷里掙脫出來,可惜屢屢失敗,每次都會被人重新薅回來。
冷曼寧臉上敷著一張面膜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她本來想對團成一團獨自委屈傷感的比豌豆公主都嬌氣的兒子視而不見,指不定白天又磕哪碰哪了,或者是臉上又長痘了。
但她又實在受不了花椒被人這樣折磨,于是她三兩下給貓扒拉出來,又掰過冷夕的臉左瞧右瞧:“哪又受傷了?”
“心受傷了?!崩湎ξ嬷乜冢皨?,我未來的老婆被人搶了?!?br/>
冷曼寧對自己兒子的間歇性抽風(fēng)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聞言淡定得很:“媽不求你未來有老婆,你不去給別人當(dāng)老婆我就謝天謝地了?!?br/>
冷夕順著冷曼寧的話往下一想,頓時又是一陣上氣兒不接下氣兒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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