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恒房間。
沈建恒屏退所有人,只留了沈正一個人在跟前。之前那種沒心沒肺的表象已經(jīng)被撕裂,沈建恒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陰鷙:“你看清楚了沒有?”
沈正趕忙道:“看清楚了,絕對看清楚了,全都是照實打的,一點兒也沒有容情,那身上到處都是血!”
停頓片刻,他又道:“王爺,看來陛下雖然帶人來借錢,但此番沈剛到教坊司的事情,倒并不是他刻意為之,而且他這心里終究還是在意著您這個親叔叔,不愿意讓您心生芥蒂的,這不,您說打就打,一點兒也不含糊?!?br/>
沈建恒聞言臉色稍霽:“哼,這還差不多。皇帝又怎么樣,本王可是實打實的皇親,還是他長輩,我大周素以仁孝治天下,歷朝歷代,也沒有哪個皇帝敢堂而皇之的懷疑苛待長輩手足,就連先帝都要善待本王,本王就不信,他真的連我這個親叔叔也不放在眼里!只是……”
說到這,沈建恒又有些肉痛:“花在教坊司的十五萬兩銀子,再加上后來交出去的那三十萬兩銀子,沒能玩到那千嬌百媚的小美人,只不過打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一頓庭杖,就算打的再重,說起來也是本王虧了,一個罪臣之子,就是他那條命也不值四十五萬兩銀子。”
沈正給沈建恒順了順氣:“不過是一個不識好歹的狗奴才而已,讓他笑他就要笑,讓他哭他就要哭,這五十大棍打下去,不死也廢了一半,王爺您身份尊貴,何必跟這種狗奴才一般見識?”
“也的確是這么個理兒?!?br/>
沈建恒笑著點了點頭:“以本王的身份,怎么能跟個奴才一般見識,姑且就留他一條狗命吧。”
隨即他又埋怨道:“真是的,早知道如此,當初真不應該聽辰王提起此事就一時興起,美人沒到手,白白的惹了一身腥不說,還被沈燃給敲了這么一大筆竹杠。”
“而且……”
忽然間想起什么,沈建恒臉上閃過狐疑之色:“沈正,你說沈燃為什么會忽然之間在意起常州的災民來?他以前不是從來都不會理會這些事兒,全一股腦交給柳士莊去處理的嗎?”
沈正低下頭:“這個老奴可就不敢隨便猜測了,或許……”
停頓片刻,他才道:“王爺,你說會不會是陛下幡然醒悟,忽然想要做個明君了?”
“哈哈哈哈哈哈?!?br/>
沈建恒大笑著伸出自己胖乎乎的手拍了拍沈正的肩:“沈正啊,你這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怎么還能有這么天真的想法呢?”
“沈燃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個舞姬之子,皇子應該擔的責任他擔了,皇子該享的福可沒他什么事兒,他能走到今天,能得到這個皇位,靠的全都是他自己。”
“這種人,他要真想做個明君,那登基之初他就應該是個明君,既然他不做明君,就說明他根本沒這個想法,哪里還能等到今天再來幡然醒悟?!?br/>
沈正搖頭道:“那老奴可就真想不到是為什么了?!?br/>
“本王也想不到啊?!?br/>
沈建恒道:“這樣吧,你去把辰王請到本王府上來,還是說本王府上的舞姬新近排了幾支歌舞,想要邀他一同觀賞?!?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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