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此時人聲喧喧，眼前渠中飄著紙做的小舟，順著水流悠悠蕩蕩。
王芷蘭見顧窈娘好奇，向她解釋道：“方才你不在，公主命人備了刷了油封的箋子，一人疊一個小紙舟，在內(nèi)里寫上自己的名字，自高臺那邊的流水放下來?！?br/>
她努努嘴，指了指下游一處彎道。那里已立了兩個年輕婢子，正專注地看著流水中的小舟一點一點靠近。
“喏，公主命人備下了彩頭，先到那里的前三個小舟，都能得一個彩頭。第一個還能額外得公主一個恩典呢?！?br/>
顧窈娘不由也覺得新奇，跟著專注地看了起來。
流水中的小船各式各樣，有疊得十分逼真的，竟還有一組小小的船帆。
只可惜反而在水中把持不好平衡，被風(fēng)吹了吹，便在原地開始打轉(zhuǎn)。
快到下游兩個婢子處時，在場的人都興奮起來。也不拘身份禮數(shù)，甚至有人站起身來看。
第一只小舟被婢子拾起時，現(xiàn)場傳來一陣歡呼。
有少年著急地追問：“是誰？是誰？”
惹來席上一陣哄笑。
那婢子用托盤小心將小舟裝好，送到了瑞寧公主的案前。
瑞寧公主打開第一個小舟，驚訝地咦了一聲：“哎呀！竟是咱們的探花郎！”
張悟山此時心思并未放在紙船上。他此時正專心地吃著盤中的酥餅。
公主府備下的小點心十分精致。如今他手里的，是一個應(yīng)了夏季的荷花酥。
層層起酥的餅皮，綿軟香醇、甜而不膩的豆沙餡，雖沒有荷花，卻是做成了荷花的形狀。
餅皮十分酥脆，一不小心便會掉到衣裳前襟，顯得十分不雅。
是以張悟山吃得專注，卻不想突然聽見了瑞寧公主叫自己，一時間吃也不是，放下卻又不知放到何處，顯得有些慌亂。
席間眾人此時都看著他，張悟山只覺手中的那半塊荷花酥十分燙手。
眾人發(fā)出了一陣善意的哄笑。
瑞寧公主見他手足無措，含笑示意他身后的婢子上前，用小碟接住他手中的半塊荷花酥，又為他送上凈手的巾子。
張悟山這才如蒙大赦，向瑞寧公主道謝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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