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楚家突然讓管家上門討回了聘禮,何立群自然知道這是為了什么。跟楚家這幾十年的交情不會因為沒成的兒女姻親而終結(jié),知道了女兒心不在楚清玨身上,他也只好作罷。
何純熙正從外面回來,卻招呼也不打就往餐廳去。何立群跟去了餐廳,見她坐在桌前大快朵頤,面前擺了許多吃食,她正拿著一個雞腿在啃。
“這么大的姑娘了,以后不許胡吃海喝了?!?br/>
何立群明顯是在挑刺,何純熙氣得將雞腿扔在碗里,斜了一眼何立群,專戳痛處:“阿寶要退婚,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在這跟我發(fā)脾氣是嗎?”
“跪下!你長大了,要跟爸爸犟嘴了是嗎?”
何立群一掌拍在餐桌上,怒聲斥責。何純熙被嚇了一跳,順溜地跪在地板上默不作聲,委屈又氣憤地瞪了一眼父親何立群,淚若連珠卻不肯示弱。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宮梓桓是跟他爹一樣的花叢浪子,逢場作戲慣了的,你以后不許再跟他有來往?!?br/>
“他是個好人,是個英雄,在劉家莊我是見過他舍生忘死去救那些無辜百姓的?!?br/>
何純熙挺直了腰板爭辯道,她與宮梓桓相識雖短,但也是一同經(jīng)歷過生死危難的。她那日就動了心,后面各種傳聞更是讓她確定了自己的心思。
“就算他是個英雄,可是女兒啊,行為上是英雄不一定感情上就是好人,他以后辜負了你,你還會因為他是英雄就寬恕原諒嗎?你的個性我知道,雖說是單純善良,可是氣性不輸一般男兒,我只怕你現(xiàn)在選錯了路以后回不了頭!”
何純熙一時啞口無言,跪在地上認真思考著何立群剛才的話。見何純熙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何裕銘也漸漸消了氣,心疼地扶起何純熙,語重心長道:“爸爸之所以這么嚴厲,是怕我的寶貝女兒受到傷害。小熙你還小,就算你不喜歡清玨,咱們慢慢挑選好女婿,一定要找一個最好的?!?br/>
“可是爸爸,這是我第一回真正地喜歡一個人,我愛他。您也說過人無完人,為什么不能讓我自己選擇一回呢??!?br/>
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她太有主見,太有想法。何立群垂下眸子,無奈道:“罷了,當父親的只能為你留條后路。給你半年的時間,半年后若他還對你跟現(xiàn)在一樣熱忱,而你也還喜歡,我就同意宮家的求親?!?br/>
雖說是半年的考察期限,何立群卻在昌城為何純熙找了一所大學,為了不荒廢學業(yè),她只能只身北上搬去何家在昌城的小公館。就此與宮梓桓分隔兩地,兩地相距七百多里,見面并沒有以前那樣方便。
經(jīng)常只有書信往來,宮梓桓每月會來昌城見她一面,但每每都是遇上何立群來昌城分公司視察。在見情郎跟盡孝之間分身乏術(shù),何純熙每月那幾天總是忙得像小陀螺一樣團團轉(zhuǎn)。
深秋的昌城接連下了幾日的雨,街道上景觀樹的葉子堆積在路面上,枯黃的葉子,陰沉的天氣,顯得一切格外寂寥。
學校社團的聯(lián)誼活動在昌城最有名的星都會,何純熙接連拒絕了好幾個邀她跳舞的男同學,身邊的女同學要么是帶了男伴,要么接受了憋得邀請,都去跳交誼舞去了。她從星都會走了出來,外面燈光璀璨,好在對面就是何家的百貨公司,也算是有個去處打發(fā)時間。
“小姐,有興趣做個筆友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絕非正常社交距離,就像是貼在何純熙身上,她立刻轉(zhuǎn)身見到一個身穿黑色條紋西裝的中年男人。白胖體型,頭發(fā)抹了發(fā)膠一絲不亂的貼在頭皮,一雙眼睛像銀盆里的兩顆綠豆,看得她心里發(fā)毛。
“我,我不會寫作,我只是,只是來湊熱鬧的,不好意思?!?br/>
這男人眼里全是不軌,天色已晚,何純熙只想快些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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