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呀,你這些年在村里當醫(yī)生能掙這么多錢?家里就朝陽一個人上班,你能買得起這房子?這房子怎么著也得百萬起,這不是我當兄弟的說外道話,你賣一輩子草藥,看一輩子病,你也買不起呀”!
“表哥呀!咱這都是實在親戚,哪有誰瞧不起誰呀是不?你犯不著,還特意借個房子來招待我們,這么多年了,我們沒嫌棄過你,嫌棄的話早就斷絕來往了”。
這話是那表嬸彩虹說的,她這話雖然是一臉和善笑著說的,但還是透著那種高高在上,看不起瞧不起的意思。
田一畝心生不滿,可始終顧及親戚的顏面。這一個弟妹也沒法說什么,只是淡淡的笑道:你們兩口子也不是外人,這姑表親親不親?打斷骨頭連著筋,我招待你們還用得著費這心?你們要是覺得這兒不滿意,那咱們就回村。村里的那群宅子是我的,實話實說,這房子是我兒子的,朝陽他一個朋友送他的!
陳星華這兩口子不約而同的看向田朝陽,都想問問田朝陽,為什么他朋友送他這么個大房子?
紅梅姨知道這田老頭的脾氣,更知道這些所謂親戚的秉性。所以呀,也沒說話,老田家人窮規(guī)矩大,她名不正言不順,琢磨琢磨這些年受多少委屈。
當然了,這就是另外的故事了,咱就不說了。
悄悄的給華宛若個顏色,華婉若就到了田朝陽身旁:這是表叔表嬸吧?你們好,到家了別站著呀,快請坐。
華宛若這態(tài)度拿捏的剛剛好,這話出口就已經(jīng)擺出了這家女主人的姿態(tài),禮貌而又不失高貴。
不得不說,華婉若的氣質(zhì)在那兒擺著,當然席紅梅的氣質(zhì)也不差,但是這些年知根知底,這些親戚也習(xí)慣了。
“???這位是……”
“這是我對象華宛若,都做都做吧”!田朝陽介紹了一句,讓他們趕緊落座。
話說陳星華帶著一家子干嘛來了?該說不說,就是顯擺炫耀來了。在順道從他表哥這兒訛上了兩壇子好酒,以前白讓他喝他也不喝,他嫌棄這酒次。
可今天一來,他表哥鳥槍換炮了。住的也不是土坯房子了,這侄兒媳婦兒也是高貴美麗。這心里就生出了羨慕嫉妒恨,挺不是個滋味,坐下后話也少了,只顧著低頭喝茶,一喝著茶水,心里更不是滋味。因為這茶水啊,好喝!自己當了這么多年的局長,都沒喝過這么好的茶葉!
農(nóng)村呀,有句這么老話叫,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后我看子敬父。當然了,也不是所有的親戚都這德行,我瞎說,你們瞎看,只是一種社會現(xiàn)象罷了。
田一畝那會兒心中還有點兒不高興,老田家的親戚本來就不多,還攤上個這么玩意兒,雖說以前也不在乎,但是心里啊,總是不舒服。兒子小時候跟著爹去他們家串門,多拿塊兒糖還得讓罵,你說說這是什么事?
看他們兩口子干喝水不咋說話,老頭主動開口了:星華呀,你現(xiàn)在是不是退了?
但凡退休的人最煩聽這句話,陳星華曾經(jīng)是局長,現(xiàn)在也是平頭百姓一個,一聽這個字眼兒就激惱,聞言一聲輕叱:我早退了,局長位置上退下來的,正科級干部,這已經(jīng)是區(qū)縣干部的天花板了。再說了,退歸退,我的這些人脈關(guān)系都還在,啊!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他這話說完,那表嬸又得意的道:那可不,我們家少廣大學(xué)畢業(yè)后,他已經(jīng)退了。和他隨便說了兩句話,我們家少廣就進了正新市住建局了。
好像一說這個這兩口子又來勁兒了,陳星華喝口茶明顯的也放松了,這屁股往后挪了挪,靠在沙發(fā)上,傲然說道:我跟你說我表哥,我以前的領(lǐng)導(dǎo),現(xiàn)在是市委書記。上次跟我聚會的時候就說了,少廣的副科級包他身上了,你看看,這沒幾年給安排上了,這上哪說理去?三十不到的副科,這誰能比得了?那比我當年都厲害多了,朝陽他比得了嗎?
唉,有時候人不就是這樣,自己這一輩子定性了,混到頭了,那就比孩子,猶記得當年村里誰家孩子考上大學(xué)?那都是轟動全村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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