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好意思一直盯著人家的腳看,就抬頭望向她的臉上,笑著跟她打了聲招呼,而湊近了我才看出,三姑娘雙眼中的瞳仁竟比平常時要大了許多,而且目光異常地無神渙散,閑聊一陣子后我更現,她竟然,全程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我們大概在中堂里聊了半個來鐘頭,大多是閑扯沒用的話,比如問問三姑娘出馬出得怎么樣了,身體感覺怎么樣,吃飯了沒之類的,倒是也沒說什么有用的。
而白薇他們跟三姑娘聊天時,我又把三姑娘仔細觀察了一遍,現除了之前看出來的這些怪狀外,三姑娘說話時還時不時擦一下眼角,眼睛竟像是得了沙眼病似的,一個勁兒的自己流眼淚。
除此之外,三姑娘說話的語氣口吻和反應,更都變得慢吞吞的,想必之前的機靈爽快,簡直判若兩人。
都這樣了,黃家老太太還在旁邊幫襯著直夸呢,問我們自己家三丫頭是不是越來越有神仙的架勢了,以后出馬開堂后,肯定比二仙姑還要更厲害……
我們也沒說什么,為了哄老太太開心也就只能各種恭維了。
后來聊了半小時后,白薇借口天色太晚了,就跟黃家母女告了辭,從黃家出來后,白薇立刻問我們說“怎么樣,你們都看出什么來了?”
大家一一說出自己的觀察,跟我看到的聽到的都差不多,總之都覺得三姑娘突然變得很不對勁兒。
白薇冷哼了一聲,說道“易大師擺明了要害三姑娘,給她身上請了鬼仙來,就算修成仙兒,鬼還是鬼,她今晚這模樣,就是鬼上身的癥狀,這叫冤鬼纏身,人鬼難分,你們看看三姑娘,還像是個好端端的人嗎?”
聽白薇說完,我趕緊問道“白薇,可你讓我們聽她邁門檻的聲音,是怎么回事?我清晰聽到了兩聲很小的聲音,可明明三姑娘就磕住了一只腳啊……”
“是回聲?!?br/>
白薇淡淡答道“人身上有三把火,兩把在肩,一把在頭頂,你們看不見,那上了三姑娘身的鬼仙兒馱在三姑娘的后背上,兩只手搭著三姑娘的肩膀,下巴頂著三姑娘的頭頂鹵門,正好壓了那三把火,因此鬼氣蓋過人氣,三姑娘變得身子虛反應遲鈍,而又那東西在她身上壓著,三姑娘身子沉,動作也就變慢了……”
“可她前兩天為什么不這樣?”我不禁問“前兩天每天后半夜三姑娘都往咱家里跑,不是看著挺靈巧的嗎?”
“當然不會啥時候都這樣,否則被人見了不就當神經病了?”
白薇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又接著說“你仔細回想她每天晚上來找我的時間,都是后夜過了子時之后,子時陰氣最重,她每天這時候躲在家里修,難免是被鬼上身最嚴重的時候,所以這時段最容易顯形,等子時過了陽氣越來越強,壓住陰氣,三姑娘身上的怪異表現也就漸漸不那么明顯了……”
說到這里,白薇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這還只是初級階段而已,被鬼上身可是會喪陽壽的,在這么下去,那鬼仙兒在三姑娘身上越待越習慣,想趕都趕不走了,非得把三姑娘活活磨死不可,要不然,就是把三姑娘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變成個不倫不類的妖人……”
“就跟易大師一樣?”
我問完,白薇搖著頭說“那個易大師不簡單,他雖然也請鬼仙上身,但他有真材實料,不單鬼壓不住他,他還能壓著鬼,讓大鬼小鬼替自己辦事,說白了就是養(yǎng)鬼……可三姑娘哪兒有那道行和心眼,修得久了早晚變成任人擺布的行尸走肉,這叫害己;可易大師不會,他這種人,長期修邪術的話早晚修出事來,到時候就該害人了……”
“害人?就跟他現在對你下咒這樣?”
我問完,白薇又搖了搖頭,接著說“你想得太簡單了,他現在害我還是輕的,你還記得萬骨枯井下地宮里的那副棺材不?棺材里的是什么?”
“鬼……鬼子母……”
一想起那棺材里的長怪物來,我還脊梁骨涼,心說要不是有白龍在,估計我們也都活不到現在了,這十里八鄉(xiāng)的會變成什么模樣,我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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