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八鄉(xiāng)都知道,單從黃家溝子來說,黃家大爺絕對算是富,據(jù)他當時自己說,早在前清的時候他家就出過狀元,也正是為了紀念此人,后來這村子才以‘黃’姓為名。
后來直到黃家大爺?shù)臓敔斈禽呑訒r,家里靠著祖業(yè)還稱得上是當?shù)馗患滓环降拇蟮刂?,一直到解放后土地改革時期,黃家的家產被沒收、土地被劃分,祖上的狀元墳也被刨了,從此一蹶不振徹底沒落。
但依靠著祖?zhèn)鞯拿?,黃家后人的日子過得也算不賴,再加上黃家大爺腦子靈光,八十年代中期看準了商機后,就到處借錢圈了塊地,辦了個養(yǎng)豬場,沒想到生意越做越火,幾年下來黃家又成了當?shù)氐拇蟾粦袅?,周圍幾個村里殺豬賣肉的屠戶要買肥豬,一般都會先來他的養(yǎng)豬場里挑選,因為他家的豬養(yǎng)得好,吃得飽睡得香,殺出來的豬肉全都是‘四指肥膘’,吃著都比別家的香。
昨天下午在牲口市買豬時,趙大年直奔了黃家養(yǎng)豬場的攤子,一來黃家的豬好,二來畢竟是同村的老熟人,黃家大爺都是便宜賣他,于是趙大年挑了這么兩口品相最好的大肥豬回來,哪知道美滋滋一殺,就殺出了事兒來。
趙大年一說這豬是黃家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黃家大爺聚集了過去,大爺慌張地盯著那掛著孩子的大肥豬,咽了口唾沫說“沒,沒錯,這豬還真是我家的……可是,可是我家的豬也不會生小孩兒呀?我不是那種人,可從來不會對家里養(yǎng)的豬毛手毛腳的……”
“誰問你這個了?”
白薇朝他翻了下白眼,又問“大爺,趙大年的豬是從你家買的,那你家養(yǎng)的豬,又都是哪兒來的?”
“都是自己繁殖的呀……”
話一出口,黃家大爺趕緊又搖了搖頭,慌張地說“你們可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自己家的種豬繁殖的,可跟我沒關系……”
“大爺您別害怕,我們沒往那上面懷疑。”
隨后,白薇又盯著那豬看了起來,隨后自言自語道“豬既然都是自家繁殖的,怎么會生這種情況?難道是懷種的母豬生了畸形胎?這也不可能啊,你們看這孩子活蹦亂跳的,完完全全就是個人,豬胎怎么可能畸形到這種地步?而且……”
話說到這兒,白薇伸出兩根手指湊近那孩子的鼻子,試圖探一探他的鼻息,可手剛湊過去,那咯咯笑蹬腿嘬手的孩子卻忽然張開了嘴,猛地一口就咬向了白薇的手指,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好在白薇早有準備,一見嬰兒要咬自己,順勢往后一縮手,一下就掐住了那嬰兒的兩腮,把他的嘴給掐了開,再往他口中一看,那嬰兒滿嘴的尖牙,更是讓我們大驚失色,因為正常的孩子,剛出生時根本就沒有牙齒……
這時就聽白薇一聲冷哼,掐著呢嬰兒的嘴說“原來是個鬼胎,道行還不淺,看來我是走不了了……”
聽白薇說完,張小茹立刻湊上去問道“這不可能啊,如果是鬼胎,就說明他的生母已經成了怨邪之物,可他也應該從人肚子里生出來啊,怎么會從只豬肚子里跑出來?”
“自然是他的母親有無法親自生產孩子的理由……”
白薇答道“我?guī)煾蹈嬖V過我,這叫鬼移胎,就是利用怨念使得附近某些生物生異變,從而借腹生子,將鬼胎生下來。有能力做這種事的邪物,必定道行極深,而且距離這里應該不會太遠,可能就在附近……”
說完這話,白薇趕緊又叫來趙大年,讓他把大鍋里另一頭豬的肚子也剖開看看,以免再有異物,可趙大年根本不敢下手,握著刀子就開始打哆嗦,生怕再剖出什么來。
五爺一見,登時搶過了刀去,罵了句‘廢物’之后,就讓我和楊左生幫忙把那豬抬到鐵桿子前,用鐵鉤穿過一條腿倒掛了起來,把豬三件兒一割,攥著刀就往豬肚子上捅,‘噗嗤’一刀捅進去后順手往下狠狠一劃,直接劃到了那豬的嗓子眼兒,就聽‘嘩啦’一聲,整副豬內臟順著豁開的肚皮就流了出來,稀里嘩啦掉了一地,一股惡臭瞬間在整個棚里彌漫開來……
五爺也不含糊,扔下刀卷了卷袖子,蹲在地上徒手抓起那些腸子肚子就開始翻看,結果翻著翻著,就見那豬的胃里忽閃忽閃開始動,五爺一愣,隨后扭頭朝著白薇望了一眼,見白薇微微一點頭,五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又抄起了殺豬刀來,小心翼翼在豬胃上劃開了一道口子,結果沒等翻開胃壁,就見一個還沒有完全成型的嬰兒,順著一股子臭烘烘的粘稠液體流了出來……
那嬰兒一露面,黃家大爺徹底嚇癱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一下哭嚎道“完了完了,我家養(yǎng)豬場這幾年都平安無事,這回算是毀了,毀了……”
“大爺您先別哭,現(xiàn)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br/>
溫馨提示:按 回車[Enter]鍵 返回書目,按 ←鍵 返回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