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門口,李秀秀找出鑰匙正要開鎖,老四抱在懷里的兒子小三子卻‘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白薇趕緊拍了拍小三子的頭,就讓老四先抱著孩子走遠(yuǎn)點(diǎn),在外面等就好,隨后讓李秀秀帶著我倆以及非要跟進(jìn)去看熱鬧的孫二虎進(jìn)了院子。
這院子顯然已經(jīng)荒廢了很久,滿院荒草叢生,正房的窗戶門都爛得不成樣子了,我們又進(jìn)屋一看,連已經(jīng)塌了大半的土炕上,都順著黃泥裂縫滋出了野草來。
白薇拿著手電筒,帶我們?cè)趦蓚€(gè)屋子里各溜了一圈,起初倒是沒現(xiàn)什么,可看著看著,就聽孫二虎驚呼道“你們看,墻,墻上有字……”
我回頭一看,就見孫二虎正慌張地抬手指著西屋的一塊墻壁,白薇趕緊將手電筒的光柱移了過去,這一看,就見墻壁上清晰寫著三個(gè)血紅色的人名,就像是用血寫出來的一樣……
這一看之下,李秀秀也是嚇得臉色蒼白,‘噗通’一聲就癱坐在了地上,盯著墻上的三個(gè)名字,顫顫巍巍說“這,這是我三任老公的……名字……”
這就奇怪了,按照李秀秀的話說,自從她離開南趙莊后,這房子就從沒人進(jìn)來過,因?yàn)槔锩嬷靛X的東西都搬空了,所以更不會(huì)進(jìn)來小偷,更何況,李秀秀后兩任老公都不是南趙莊村人,又是誰會(huì)知道他們兩個(gè)的名字,然后一起都寫到墻壁上的呢?
這一下,大家都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唯獨(dú)白薇鎮(zhèn)定自若地走到墻邊,用手在血字上抹了抹之后,把手指湊近鼻子下邊開始聞,隨后才說“這血跡不是寫上去的,是從墻壁里滲出來的,而且時(shí)間應(yīng)該不短了……”
說完這話,白薇開始用手在墻上亂拍,幾乎把每個(gè)角落都連拍了好幾遍之后,從隨身挎包里取出了張隨身攜帶的黃紙來,鋪在地上就開始研墨寫字,口中更是念念有詞。
很快,她就熟練地在黃紙上寫出一道道咒文,而那些咒文連在一起看,竟拼成了一張猙獰的鬼臉,寫好之后,白薇雙手抄起黃紙就往墻上貼,隨后開始從挎包里往外抓黃豆,邊往貼在墻上的黃紙上灑,邊又念道——
“馘魔大將,部領(lǐng)神兵。前有三千,后有成群。黑云叆叇,誅斬魔靈。若親若疏,盡底收擒。不得違令,火急奉行……”
嘴里剛念叨完,白薇手里最后一把黃豆也撒了出去,緊接著就見她又從挎包里掏出一瓶提前灌好的雞血來,往嘴里猛灌了一口之后,‘噗’地一下就噴到了黃紙上……
雞血化作血霧一噴濺到黃紙之上,立刻蕩起了層層血色的煙幕,隨后漸漸濕透黃紙,將黃紙整個(gè)浸成了血紅色,這時(shí)我們?cè)俣⒅S紙一看,難免又都驚了住,隨著血水浸透的紋路在黃紙上蔓延,那些沒被血水浸濕的地方,竟逐漸拼成了一張神形具備的人臉……
就見那人眼睛圓瞪,嘴角上揚(yáng)咧得已近扭曲,似是在瞪著白薇狂妄地冷笑……
“他,他是誰……”
李秀秀自然也看出了人臉的輪廓,不由地一聲驚問,可白薇根本就沒空理她,趕忙又從挎包里掏出火柴和汽油,先往黃紙上倒了些汽油,隨后又以火柴‘呼啦’一下引燃,整張黃紙瞬間就燒了起來,而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中,我若有似無地看到那黃紙上的人臉,詭笑著眨了眨眼睛……
“律令大神,萬丈藍(lán)身。手持斧鉆,呼集天兵。擎烈火車,燒鬼滅精。并行馘戮,不許留?!?br/>
白薇繼續(xù)念咒,一邊念叨一邊又開始掏黃豆往墻上砸,砸了一陣子之后,那黃紙引燃的火已經(jīng)燒完了,逐漸熄滅之后紙灰徐徐飄落,卻在墻上永久留下了一張燒得黑乎乎的人臉輪廓,輪廓異常清晰精細(xì)……
而這時(shí)再看白薇,卻不知為何開始盯著那墻壁上燒出來的人臉喘粗氣,就跟快要無法呼吸似的,往后退了兩步之后,忽然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地府馘魔元帥大咒都拘不了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若是邪魔外道,為何拘法對(duì)你無效;若是正途修家,為何又要纏著人家姑娘不放?你到底是何居心?”
墻上那人臉自然還是一動(dòng)不動(dòng),可白薇卻像是再跟他對(duì)話似的,時(shí)不時(shí)嘴里還冒出幾句上方語來,臉上的神情更是越凝重。
就在這時(shí),一直驚立在一旁的李秀秀忽然間‘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身子詭異地哆嗦了幾下之后,了瘋似的就開始往墻上撲,用手指指甲拼命往墻上那人臉圖案上抓撓,一邊抓撓一邊嚎叫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啥要害死我……為啥要害死我……”
“不好,快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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