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聽趕車的馬虹接話說“要我說,你們所說那人應該不是咱源宗的人才對,咱源宗現(xiàn)在除了七絕之外哪兒還有別人,師傅在咱之前所收的那些弟子不是戰(zhàn)死就是病死,要么就是叛道入魔被同道所誅,連個隱退的都沒有,七絕之前最后兩位健在的師兄便是你爸和莫叔叔,也都已經在六年前天誅府之變中離世,也正是因為當年兩位叔叔的死,師傅才為咱這小輩的七個弟子合了個‘七絕之名’。如今要說源宗里有人可能入魔,你、我、老六、老七都可以直接排除在外,大師兄易寧一直在749局的研究所關著,應該能排除在外,二師姐又去世那么久了,總不會是……”
馬虹說到這里忽然一愣,片刻停頓之后回頭掃了白薇一眼,怯怯地說“白薇,該,該不會是你哥吧……”
“四姐,你這話要是讓我哥聽見,你至少丟半條命。”
白薇話一出口,嚇得馬虹趕忙捂住了嘴,連連搖頭道“我開玩笑的,你可千萬別說出去,我長這么大唯一怕的人就是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見白薇只提及白龍就把馬虹嚇成了這樣,我在一旁忍不住樂了。
記得之前剛被白龍收為徒弟時,我也曾問過白薇,人家白龍幾乎每天都笑呵呵的,對任何人都和藹可親,怎么她這當妹妹的反倒怕他怕得要死?當初對付鬼子母時,一見了白龍先把白薇嚇得直哆嗦,跟個受驚的小雞子似的,可白龍到底哪兒這么恐怖?
后來直到白龍在去三河縣的路上正式傳我術法時,我才真正意識到了這家伙的恐怖之處。
他的可怕并不在于脾氣或外表,而是在于他的‘認真’,認起真來恨不得把人折磨到死,我想,這群白龍之下的師弟師妹們恐怕也都受盡了他的苦頭,所以才至今難忘的吧。
我們一路急行,餓了就在路邊吃,困了就裹著厚厚的棉被在驢車上睡,有兩三天的功夫也就進了縣城境內,隨后按照白薇的囑咐,我們沒有直接回景區(qū)去,而是抄近路直奔了楊死辦事的朱莊子找他會合。
按照之前楊死的說法,那窩黑仙藏在朱莊子鎮(zhèn)外的一座深山老林里,如今既然是要仔細調查他們,楊死勢必又去了那山林之中,于是我們沒有進鎮(zhèn),而是按照楊死之前所說的那山林位置,直接趕著驢車就進了山林,在山林里又轉悠了一天半宿之后,總算是循著一股越顯濃郁地腐爛臭味,找到了之前出過事的那片山林。
我們過去一看,就見山林之間鋪天蓋地到處都是烏鴉的腐爛殘骸,地上落滿了厚厚一層黑乎乎的鳥毛,甚至連山風都吹不走,四周圍更是陰氣逼人,按照之前楊死的說法,這正是當初那只行兇人魔被黑仙誤用了腦子的地方。
在事出的山林里檢查了一遍之后,白薇我們借著夜色繼續(xù)向前趕路,又趕著驢車順著林中小道往前走了一陣子之后,隱約就見山林后面現(xiàn)出了一點昏黃地燈光來,竟是一間木屋,屋子前還堆著一大堆木柴、扔著一把斧子。
白薇一見,立刻說道“那木屋里住的,應該就是楊死大哥之前提過的那位住在山里的樵夫,咱過去問問,興許他能知道楊死大哥的下落也說不定?!?br/>
我們點了點頭,立刻朝著那燈光趕去,然而到達木屋前還沒等進去呢,卻忽然聽見木屋里面?zhèn)鱽硪魂嚾粲兴茻o地哭泣聲,而且竟是個女人的聲音。
三更半夜深山老林陰風陣陣,孤單單的木屋之中竟忽現(xiàn)女子哭嚎,一時間所有人都警惕了起來,我也不禁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心說難不成是遇到什么邪祟的東西了?
這時就見白薇已先一步從法器包里掏出桃木棍,帶著我們步步為營地就開始朝那木屋逼近了過去,誰料想才剛剛走到門口,不等貼著門縫往里面看呢,就聽那越清晰地女人哭聲再度傳來——
“楊死大哥,你快起來呀!你快起來呀!不然我怎么辦?。≡趺崔k啊!”
一聽這話我心中‘咯噔’一聲,已然聽出那正是令狐瀟瀟的聲音,情急關頭也顧不得細想了,我猛一腳就踹開了屋門,白薇、馬虹等人也都爭先恐紅地手持法器沖了進去,誰料進了屋一看,就見屋里一共三人,身形憔悴地令狐瀟瀟正匍匐在屋里一張單人木床前哭泣,臉色蒼白地楊死則躺在床上蓋著一張棉被一動不動,而一個正在抽煙鍋的老人則坐在一旁凳子上,滿臉地悲傷無助。
一見我們突然闖入,瀟瀟和那老人都嚇得慌張循著門口望來,唯獨楊死仍然一動不動氣息全無……
“瀟瀟!”
白薇叫了一聲,霎時間就聽‘哇’地一聲,伴隨著一聲哭嚎,令狐瀟瀟立刻激動地跑了過來,一下就撲進了白薇的懷里。
“瀟瀟,這,這到底是怎么了?楊死大哥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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