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竟絲毫不將他放入眼里,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gè)失了憶、一點(diǎn)好處就能滿足的謝容,他就該殺了她,背叛他還不知悔改的混賬東西就該死。
沒人是例外。
這猙獰扭曲或許是惱恨怨憤萬般交織的東西讓他自己變得極為易怒暴躁,他強(qiáng)忍著才沒有殺她,每夜每夜難以入睡,一閉眼便是想著怎么折辱她讓她低頭求饒以解心頭快意,如今她還敢對他大吼小叫。
“那你殺我啊,你動(dòng)手!難道你要?dú)⑽椅疫€能反抗得了?”
她竟還不知死活的叫囂。
謝容雙目充血要?dú)獐偭恕?br/>
他強(qiáng)忍怒火抽手將她甩開,起身離開,剛走出幾步卻又猛地一停,折回身在床邊來回踱步,緩緩?fù)W〔阶訒r(shí)他隔著黑暗死死盯著錦寧,目光陰鷙極了,卻反而很突然地發(fā)出了一聲輕笑。
“我本來還想念在舊情的份上,告訴你謝韞的消息,”他用漫不經(jīng)心地語調(diào)緩緩說著,嘆了聲,“現(xiàn)在看來……罷了?!?br/>
話落,謝容毫無留戀地轉(zhuǎn)身要走。
錦寧臉色驟然一片難堪,她僵了下,慌張掀開被子跑下床,因動(dòng)作太過著急撲通一聲摔跪在地,膝蓋磕在地面也顧不得疼了,她就勢抱住他的腿:“謝韞怎么樣了,我求你告訴我,他還活著對不對?”
“沒錯(cuò),他還活著。”
他竟不吝嗇回答,聽此錦寧不由松了些氣,可下一刻那一絲慶幸便被人無情又殘忍地碾碎。
謝容聲音含笑道:“我怎么會讓他輕易死,畢竟也是與我有一半血緣的兄長,大牢里這么多刑罰,什么湯鑊、炮烙、懸脊、剜膝、剝皮、挖目……得讓他親身一一試個(gè)遍才行。”
錦寧瞬時(shí)頭暈?zāi)垦?,抓著他衣擺的雙手一松,渾身力氣仿佛都被抽走,癱軟地坐在了地上。
“胡,胡說?!?br/>
“你胡說的……”那些酷刑只是從他嘴里說出來就已經(jīng)可怖的令人生不如死,錦寧不愿意相信,顫瑟地?fù)u頭,聲音艱澀,“你根本沒抓到他,你在胡說?!?br/>
謝容不置一詞,似乎懶得與她辯解,又是抬步要走。
錦寧顫抖著爬起來又抱住了他的腿,月色映照著那張布滿惶恐的煞白小臉,她已然陷入崩潰的境地,哽咽的呼吸上氣不接下氣:“別,別這么對他,我求你……他害過你,死不足惜,但是求你……”
“松手?!辈唤饲榈睦淇嵘ひ?。
錦寧不松,死死攥著他衣擺。
謝容轉(zhuǎn)了過來,沉著臉蹲下身,與她面目相對。
她淚眼朦朧,粉唇輕顫,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哭的梨花帶雨,看起來是那么的悲傷。謝容抬手,手指輕捻她頰邊的濕淚,觸得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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