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將那女人和白衣刺客帶回去的當(dāng)天晚上,分派出去調(diào)查的人就帶回來線索。這個女人叫王之章,正是那個房地產(chǎn)商張富利的妻子,多年前,她的獨子失蹤,從那以后,她就患上了抑郁癥,兩口子感情并不好,可涉及名聲和各方利益比較多,又不能離婚,張福利就在外面找女人。可是沒一個能生出孩子,別看那張福利家大業(yè)大,可后繼無人!
“行啊周智全,連這些邊邊角角的八卦都了解得這么清楚,不枉我平時對你的教導(dǎo)??!”趙正打趣著,很滿意周智全帶回來的信息。
抑郁癥患者,難怪頭一次見王之章,覺得她說話有些愣頭愣腦的,腦子還不在線。如果我是幕后主使,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明面上,我會暗箱操作把落網(wǎng)的人撈出來,撈不出來,就讓他咬死??傊冒炎约赫蓛?。而不會這么意氣用事直接沖上前去,還明目張膽的承認(rèn)自己是兇手……
“確定是抑郁癥患者?不會是對方為了尋求同情故意放出來的消息?”趙正再一次確認(rèn)。
“不會,在陶紅死之前她就有抑郁癥,鄰里街坊都知道,也有當(dāng)年給她治病的醫(yī)生可以作證,也有當(dāng)年孩子失蹤的報案證明?!敝苤侨虝旱乃妓骱?,給出了肯定的答復(fù)。
“經(jīng)過調(diào)查和審問,那個白衣刺客是王之章的老同學(xué),叫穆鑫,確實在那個醫(yī)院工作,只是那個注射器里的藥水有劇毒,粘上就沒命。那個穆鑫暗戀王之章很多年,當(dāng)年殺陶紅也是他做的,正好李代茹車禍后腦震蕩,在他所在的醫(yī)院住院觀察,他找準(zhǔn)了時機(jī),又要替王之章滅口。”
“戀愛腦害人不淺??!”趙正不禁感嘆,“為了一個瘋女人,把自己生生搞得進(jìn)了監(jiān)獄,也是個奇葩?!?br/>
趙正對這個叫穆鑫的人沒什么興趣,倒覺得王之章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的反應(yīng)有些特殊。這么容易就承認(rèn)了,他想弄清楚她還有什么后手,是外面有人接應(yīng),還是會翻供?
桌子對面坐的是王之章,她是個很在乎形象的女人,臉上的妝容不變,發(fā)絲也分毫不亂,衣服也是整整齊齊的。
“現(xiàn)在社會開放,流氓罪已經(jīng)廢除了。她當(dāng)小三不犯法,你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值得嗎?”趙正想弄明白她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王之章冷笑一聲,撇撇嘴:“你輕描淡寫一句話,就可以抹殺掉她對我的傷害嗎?”
“從一開始她纏著我老公,我并不在乎她,不就是個女人嘛,男人有了錢,養(yǎng)個女人并不稀罕??墒沁@個惡毒的女人,她不光處處找我的茬,還一度拿著我失蹤的孩子刺激我。她說我占著茅坑不拉屎,說我孩子丟了是報應(yīng),說我的孩子被人放光了血死了——”
說到這里,王之章的眼神里透過一種犀利,像護(hù)崽的母老虎,面對敵人露出了置之死地的兇光。
“我怎么能允許她詛咒我的孩子?我恨她貪婪、恨她得寸進(jìn)尺、恨她這么惡毒,竟然詛咒一個無辜的孩子。我想讓她消失——”
“你以為我老公很愛她嗎?”王之章輕蔑的笑了一聲,“他誰都不愛,他眼里只有錢和權(quán),只有他自己。孩子丟了,他卻毫不在意,還和那個狐貍精鬼魂到了一起。孩子失蹤了十年,現(xiàn)在該有十三歲了。這十年,每一天我是怎么熬過來的?半夜醒來的時候,我總要伸手摸摸身邊,看看孩子是不是還在我身邊躺著睡覺,孩子失蹤只是一場夢。每次進(jìn)家門,我總期待著他從屋子里走出來,喊我一聲媽媽……”
王之章陷入了回憶和幻想中,眼淚卻止不住順著臉頰流下來。
趙正沒有打斷她,只遞過一張紙巾。王之章接過紙巾,擦了擦眼睛。
“憑什么他們就能逍遙快活,我就要整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就算是要下地獄,我也要毀了他們,拉著這對狗男女一起下地獄?!?br/>
“我花錢托人做掉那個女人,可那個女人太狡猾,竟然讓另外一個人當(dāng)替死鬼。真是個惡毒的狐貍精??!原本殺錯了人,我也沒了對付她的心思,可又聽說她手里有證據(jù),還要公布出去……后來我做的一切,都是她逼的?!?br/>
“你們以為我躲躲藏藏這么多年,是怕她?或者怕死?呵呵?!蓖踔鹿雌鹱旖?,苦澀的笑浮上了那張微微皺紋的臉?!拔沂桥挛宜懒?,沒有人找回我的孩子。他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希望、唯一的——”
王之章喃喃的說著,神情陷入了悲傷的回憶中。
一個丟失孩子的母親,多年苦苦尋找未果,又被小三威脅和刺激,悲傷和痛苦的神情,是怎么都裝不出來的。趙正理解這種心情??墒抢斫鈿w理解,最終判決還是由法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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