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漸濃,杜預終于提起精神出遠門。整個冬天都宅在自己的蛇山上吃囤糧,是時候改善一下伙食,他把自己穿戴利落,前往人類的城市。
他當然沒有去吃人的興趣,人可沒什么好吃的,肉又少又柴,骨頭還很多。但經人類加工的食物鮮美無比,不可不嘗。
微服私訪的虬精大人來到城中最熱鬧的商鋪街,從街頭吃到街尾,打了個飽嗝,準備回家。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旁邊的藥鋪里竄出,連跑帶跳,一眨眼的工夫就登上房頂,縱身翻出城墻,嚇得巡邏守衛(wèi)揉了揉眼睛。
不是羊祜還能是誰?那人太過匆忙,似乎并未發(fā)現(xiàn)他。判斷了一下羊祜前進的方向,杜預心頭彌漫起酸意,改變了原本回家的計劃,向城東門走去。
這還是杜預第一次來到陸抗的地盤,自然要摸索一段時間。此時羊祜已經輕車熟路地進入陸抗休養(yǎng)的房間,心急火燎地摸了摸床上人滾燙的額頭。
“幼節(jié),我買到藥了,這就去煮給你喝?!?br/>
陸抗伏在榻上,平日里耀武揚威的鹿角此刻似有千斤重墜在腦袋上,頭暈目眩,只能輕聲哼唧。羊祜想了想,還是先去打來一桶寒泉水,沾濕了毛巾蓋住陸抗的額頭,才拎著藥包奔去伙房。
潛藏窗外的大蛇露出腦袋,緩緩爬進屋內。他化為人形俯下身來,用信子嗅了嗅氣息。鹿血的香味比平時更盛,所幸他現(xiàn)在吃飽了,暫時沒有再喝上一頓的打算。
“真是狼狽啊,身為妖獸居然病得這么嚴重?!?br/>
輕輕松松便用一只手虛掐住陸抗的咽喉,杜預本想趁機嘲諷幾句,誰知陸抗接觸到蛇精冰涼的皮膚后,竟發(fā)出舒適的喟嘆。
“嗯……別走?!?br/>
杜預一愣,又見陸抗主動把臉頰往自己的手上蹭,頭上的毛巾滑落也不管不顧,顯然是對這個新的冰源更滿意。
“好你個陸幼節(jié),把我當冰袋嗎?!倍蓬A恨恨地抱怨著,卻沒有抽手,反而把另一只手也伸了過去。
不得不說陸抗這張臉非常俊俏,打架的時候英氣十足,在床榻這種場合卻又透著一股撩人的氣質,虛弱的時候撒起嬌來更是相當有殺傷力,也難怪羊祜像著了魔一樣給他當跑腿。
就在杜預沉迷揉捏鹿臉的時候,羊祜端著剛煮好的藥湯推門而入。
“元凱?你怎么來了……”
杜預一驚,隨即板起臉來,似乎沒有任何為自己的反常行為作解釋的打算。他瞥了一眼碗中冒出的青煙,嫌棄道:“你想燙掉他的舌頭嗎?”
“我這就扇涼。”
羊祜放下藥碗又打算去找蒲扇。杜預難得看到他慌亂的樣子,呵呵一笑,甩開陸抗沒有力道的糾纏,湊到羊祜身邊。
“就算藥涼了,他這個狀態(tài)也咽不下去。我倒是知道一個能給他治病的法子,比喂藥更有效?!?br/>
羊祜眼神一亮,一把摟住杜預的肩:“真的嗎?元凱快告訴我!”
杜預露出詭異的笑容,湊到羊祜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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