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發(fā)現(xiàn)之后，孩子已經(jīng)得上了失語癥，不能再說話。被排擠和孤立霸凌的日子讓她怎么樣不肯再回學校讀書了，即便是在老師了解情況后將她安排了單獨的座位，孩子的成績也是一落千丈，越發(fā)被同學冷落。
也是無奈之下，她才會在網(wǎng)上發(fā)布招聘家教老師的信息。只是她的傭金太低，招不到那些大學生，最后也只有作為高中生的秦言才來應聘。
大部分家庭是不會讓一個高中生來做家教老師的，趙妍媽媽這無奈之舉，倒是讓她收獲了一份意外之喜。
秦言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補課的時間已經(jīng)結束了，她站起身來，禮貌地說道：“時間到了，我下次再來看妍妍?！?br/>
趙妍立刻停下手里啃瓜的動作，想伸手拉住秦言的衣角，但想起了什么似得，先是拿紙擦了擦手，這才怯生生地拉了拉她的手，仰著頭問道：“這幾天放端午，姐姐能不能陪我過端午？”
說罷，她又轉頭看向她媽，說道：“媽，我這幾天還可以繼續(xù)補課?！?br/>
以前她對補課可是避之不及，但自從在秦言耐心教導下，成績有了肉眼可見的提升，她在學校里的處境也沒有那么難受了，連班上幾個眼高于頂?shù)呐惨驗樗齻涫芾蠋煴頁P的進步而跟她主動示好親近。
趙妍媽媽訥訥一笑：“你這孩子，秦言下周還會過來，一周的課程就那么點，哪里用得著補好幾天？”
何況她囊中羞澀。
趙妍繼續(xù)爭取道：“可是媽，我覺得我還有好多地方不懂的？！”
趙妍媽媽尷尬地看向秦言，秦言已經(jīng)先她一步，善解人意地說道：“一次補習太久，我也會累得，你也學不進去那么多，我下周再過來?！?br/>
她放下練習冊，輕輕地掙開趙妍的手，起身跟著趙妍媽媽出去。
等出了房間，兩人站在樓道里。趙妍媽媽這才朝秦言一臉感激地說道：“真是謝謝你了啊秦言，這學期妍妍進步很多。”
她咬咬唇，從隨身的小挎包里拿出一沓錢，里面都是零零散散的零錢，是她做零工賺來的。她數(shù)了八十，遞給秦言，再次說道：“真是謝謝你了。”
秦言接過錢，折好后放進書包，十分禮貌地說道：“不客氣，應該的?！?br/>
面對秦言的時候，明明她態(tài)度疏離客氣，但從不會讓趙妍媽媽感覺到難堪。她一個舉目無親的女人，帶著一個年幼的女兒，住在丈夫死后留下的房產(chǎn)里，在這城市里見過太多冷眼和輕蔑，聽過無數(shù)風言風語。秦言這樣禮貌的態(tài)度，讓她難得的感到尊重。
秦言收了錢，轉身離開。趙妍媽媽目送她遠去，這才退回房間，關上門。
樓道里亮著燈，沒有電梯。她走下樓，旁邊幾個中年婦女正在嗑瓜子，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是個寡婦啊，聽說以前她德行不好，招蜂引蝶，老公跟人打架，被人捅了一刀死了?！?br/>
“還留下個女兒，在學校里受了欺負，現(xiàn)在整天不見人，聽說是繼承了她媽的樣貌，生得倒還挺好看?！?br/>
看見秦言經(jīng)過，幾個中年婦女立刻使了個眼神，不再說話。
秦言視若無睹，置若罔聞地從她們身邊經(jīng)過，幾個中年婦女見她走遠了，這才又重新聚集過來，議論紛紛：“現(xiàn)在的女孩子都長得這么高了？哎喲，聽說還是高中生?？毂任覂鹤佣几吡??！?br/>
“長那么高又什么用？高了嫁都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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