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速急馳。途中打了電話給徐嘉甄。當對方接起時,那邊傳來一堆人語聲喧,徐嘉甄顯然不在家。紀雪靈懊惱地嘆口氣,問她人在哪里。
「還在上班呢!怎麼了嗎?」徐嘉甄是個非常敏銳的人,立刻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當他們回到家,小g0ng廟外已經(jīng)面目全非,一堆回收物全部亂七八糟,待在鐵門邊的老莊都傻眼了,他推著板車來,卻驚訝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時間理會了,紀雪靈隨便掏張千元鈔給他,讓他先行離開。踏進屋內(nèi),發(fā)現(xiàn)里面更加混亂,被人搜得非常徹底,連娘媽神像都倒了。她先把神像扶正,然後直奔臥房,果然床頭柜的暗格也被搜了出來,那只紅木匣子丟在地上,貼住匣蓋的法符被撕破,里頭的幾枚箭矢全都拿走了;然而存摺之類的全都還在,可知竊賊不是為財而來。
「一團亂。」李琰揪著臉,從後面的小房間飄出來,背後跟著一堆孤魂野鬼,全都是瓶子被打破後,在房里擠成一堆,無處可去的鬼魂們。
那當下,她只能無助地癱坐,眼淚流了下來,為的不是箭矢被竊,也不是g0ng廟被毀,而是屋子里少了徐小茜的聲音。便在此時,她的手機鈴聲又響起。
「真不知道我那些助理們是怎麼Ga0的,話都不能好好講,非得把事情弄得這麼復雜就對了?為了他的無禮,我向你道歉。」程東山輕松自在的笑語傳來,說:「怎麼樣,回到家了吧?休息夠了嗎?要不要先喝杯水?」他又笑一聲,「噢,對了,我忘了,你家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一個完整的杯子了吧?」
「去你媽的王八蛋,你敢動徐小茜一根寒毛,老娘肯定把你碎屍萬段!」那瞬間的怒火突然爆發(fā),她再也忍不住了,對著電話破口大罵:「東西你都拿走了,媽的你為難一個小丫頭做什麼!」
「冷靜點,美nV不應(yīng)該滿嘴臟話?!钩號|山好整以暇,笑說:「那幾枚箭矢本來就是我的,現(xiàn)在也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骨辶饲搴韲?,他說:「我接走徐小妹妹,是因為想交換另一樣東西,你應(yīng)該明白吧?」
「徐小茜呢?我要跟她說話!」
「她很好,不用擔心,買賣未完成之前,我不會損壞商品的?!钩號|山說:「所以我想問你,如果休息夠了,明晚要不要賞個臉,出來看看夜景呢?我堂哥那幢舊宅院的二樓,其實有不錯的夜景,不曉得你之前來時,有沒有特別注意過呢?來一趟吧,三十年來,這兩代人的所有恩怨,咱們就一次結(jié)清了,好嗎?」
「看來還是免不了要正面對決。」等她掛上電話,李琰苦笑。
「約了明晚碰面。怎麼樣,你還行嗎?」紀雪靈問他。
「陪你胡鬧,一直都是我的天職,不是嗎?」李琰笑著說。
來到那幢別墅附近,一下車,就有兩個身穿黑sE西裝的魁梧男人走過來問她姓名。
「這種鬼地方除了跟鬼有約的人,還有誰會想來?」紀雪靈沒好氣地說:「廢話少說,程東山在里面吧?老娘就是為他而來的。」她說完,對那兩人看也不看,逕自朝著巷子走了進去。
一段時間沒來,這兒沒有多大變化,唯一的不同,就是巷子邊停了幾輛土木工程車。她昂首踏進大門,庭院不如以往荒蕪,已經(jīng)有了小規(guī)模整復,院子中央還擺了一張雕花圓桌,桌上擱著紅酒,程東山斯文地坐在椅子上品嚐,見紀雪靈進來,他親切地招呼貴客落座。
「我實在沒辦法跟你這種人喝酒?!辜o雪靈看著他,厭惡地說:「這麼多年來,你居然半點長進也沒有,永遠都只會擄人勒索這一招?!顾龂K了一聲,「你怎麼可以不要臉成這副德X呢?」
「你提這問題,是真心想知道答案嗎?如果是,那我就認真回答你。」程東山搖晃酒杯,輕描淡寫地說:「四十年前,當我還一無所有,到處受人冷眼,只能在社會最底層討生活時,我就知道了,什麼仁義道德、誠實善良都是假的,當一個老實人的下場是什麼,難道你看得還不夠多?就拿常去你家買賣東西的那個老莊來說吧。他算不算老實人?應(yīng)該算吧?但你瞧瞧,他過的是什麼破爛日子?這種人的存在,跟一只水G0u縫里的蟑螂有何差別?哪天等他咽了氣、Si在路邊都沒人會感到可惜,反而還覺得處理他們的後事,會是天大的麻煩吧?你告訴我,當一個那樣的老實人,生命有何價值?千百年後,誰會記得他們曾經(jīng)活過?」」
「所以你是立志要以一個雜碎的姿態(tài),來名留青史嗎?」紀雪靈哭笑不得地問:「這樣就b較值得高興?」
程東山聳肩說:「漢高祖劉邦、明太祖朱元璋,他們在當皇帝之前,也跟雜碎沒有分別。這些人都是明白了生命的價值後,才開始懂得追求的。」他握拳說:「力量可以決定世界運轉(zhuǎn)的方式。自古以來所有偉大的人物,都握有這樣的力量?!?br/>
「你如果不是好萊塢電影看太多,就是腦子燒壞了。」紀雪靈嗤之以鼻,問:「就為了你想要的力量,所以才g了無數(shù)爛事,把這世界弄得亂七八糟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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