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樹影幢幢。
兩道身影一前一后掠過交錯的枝椏,前者翩若驚鴻,時不時停下來回望,間夾著挑釁之語,后者步伐凌亂,喘息不勻,倚著樹干強忍疼痛。
若有神出鬼沒的千機樓探子在此,定能在隨身攜帶的小冊上記錄:天瑞十二年九月十四日薊城西側小樹林錦衣衛(wèi)凌懷追捕妙手神偷易綺煙。
“凌兄,你可真是好耐力!干嘛對我這弱女子窮追不舍?”
妙手神偷易綺煙師承盜圣巫晏,自八歲出師起為非作歹十數(shù)年,豈料剛正式辭別盜圣自立門戶,就被這死腦筋的錦衣衛(wèi)給盯上,每每她剛甩脫此人,還沒來得及施展下一次偷盜,就被這人尋著味給找來。
“呼...呼...”
凌懷將扶著的枝椏搖得簌簌落葉,腿沉得跟灌了鉛似的,足月的胎腹躁動不安,緊縮一陣跟著一陣,偏偏被勒在腹底的腰帶阻住去路,壯碩的胎兒在胞宮中橫沖直撞,將他的肚皮頂出一塊一塊的凸起。
凌懷知道自己這是要生了,早在一日前腹中就隱隱有墜感,偏偏剛尋到一醫(yī)館安頓,就收到關于易綺煙下落的密信,只能咬著牙,跨上馬背,繼續(xù)追捕。
到今日跟著人進了密林,離了馬背上的顛簸,改用輕功在樹叢間穿梭,他的宮縮已經(jīng)密集到半盞茶時間不到的間隔。
可是女賊近在咫尺,好幾次他都摸到對方的衣角了,怎么能甘心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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