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馬嘶人喊,兵器碰撞聲不絕于耳,數(shù)千甚至上萬人堵在這擁擠的小道上,河間軍后隊見不著前面有多少敵人,一個個使勁往前沖,卻又因為擁堵退了回來,更甚者不少腳跟沒站穩(wěn)的士卒被推搡到了山道邊沿擠下了十五米高的陡崖掉進(jìn)了激流里,消失的無影無蹤。pbtxt
白慕秋皺著眉頭,將薛延的人頭拋給金九,叫道:“速去前面,讓河間軍降了,打掃戰(zhàn)場回去接陛下回宮?!?br/>
看著懷里那張死人臉,金九嫌惡心,直接拽著頭發(fā)騎上馬,加速沖了過去,高舉頭顱邊跑邊用那大嗓門吼道:“薛延狗賊已死,陛下只誅首惡,爾等既往不咎。”
有心事活絡(luò)的禁軍騎兵問訊后,立刻跟著大喊:“薛賊已死,余者可降免死。”有一個就有兩個,很快久戰(zhàn)剩下的一千多名騎兵停止殺伐,跟著高聲大呼。河間軍步卒先是猶豫,待見到自家主將腦袋被人像燈籠一樣提著時,就知道大勢已去,紛紛扔下了手里的武器,畢竟再打下去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
白慕秋騎馬從后面趕過來,見到梁元垂重傷,就不由皺起眉頭,這家伙在自己的期盼中就是一條忠心的狗,只是眼下看來,忠心的過頭了,變成一只瘋狗,昨日贏了薛延一場,那也是運氣大過實力,今天居然還敢不自量力的去硬拼,傷成這樣就讓白慕秋很傷腦袋。
看來到時候得這家伙找本內(nèi)功秘籍學(xué)著,光有力氣和武功招式,早晚得被人取走腦袋。打定主意后,白慕秋這時才發(fā)現(xiàn)昏迷的梁元垂旁邊還有一個人,只是這人相貌不揚不說,個子也是奇矮,卻有抗著一根紅銅長棍,不倫不類,看著讓他有點不舒服。
“灑家見過這位好漢,元垂是你救下的嗎?”白慕秋不想做那種沒腦子的人,于是拱手很謙和的問道。
又丑又矮的漢子,嘿嘿笑了一聲,變得更加難看。他道:“是俺救的沒錯,不過俺就是路過的,不要太在意,既然你們是同僚,俺就將他交換給你們,告辭了。pbtxt”
說完,一個縱身,猶如猿猴攀樹,扒著陡峭的崖壁來回兩個騰挪就鉆進(jìn)了山林里,白慕秋心下多少有點感嘆,綠林草莽也不見得多是惡人或者沒腦子的莽夫,剛剛這人不僅僅是救了一個梁元垂那么簡單,更是將反賊兵馬拖延了半刻,這么大的功勞,是個有智商的人都會看的出來,竟然如此灑脫的說走就走。
不過眼下,他也沒再多想,待那人走的沒影兒了,白慕秋對金九道:“梁指揮現(xiàn)已重傷昏迷,押送反賊隊伍的重任只得由你來了,這百多里路你多學(xué)學(xué)如何帶兵,可千萬別可灑家捅簍子,知曉了么?”
金九雖然莽,但并不傻,聽出來話里的意思,當(dāng)即哈哈大笑應(yīng)承道:“放心吧,公公!這活俺金九包下了,保證一個俘虜都不會逃脫,你就先回去給陛下報喜訊就是?!?br/>
“如此便好?!卑啄角镉挚戳丝吹厣系牧涸?,“他如今傷勢過重,與灑家不便同行,你找匹馬帶著他一路返回,薛延首級也一起交付于你,好好辦差,往后說不得灑家會在官家面前為你說句好話,脫了綠林,求個好前程?!?br/>
金九欣喜若狂,納頭便拜道:“多謝公公提攜,俺金九一兩百斤肉就交給公公差遣了?!?br/>
“那灑家便走了,記住好好辦差?!?br/>
白慕秋翻身上馬,又叮囑了一番后,這才驅(qū)馬往返,朝官道大路奔行過去,待他到了官道時,天已經(jīng)黑盡,皎潔通圓的冷月掛上了枝頭,迎面撲來的冷風(fēng),陡然間,讓白慕秋察覺出不一樣的地方。
在學(xué)習(xí)了化功大法以及吸星大法這兩種內(nèi)功后,六識也在不知不覺間增強(qiáng)了不少,就算如今四周漆黑,他也能靈敏的感覺出有問題。
好像被人跟蹤了。
白慕秋不敢大意,危險的警覺讓他毛孔大張,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信號,只是他不知對方到底有多少人,還是只有一個人。
一路行至相州地界后,前面便是一條河道,沿著河岸奔走一圈,才堪堪找到一座石眼金鎖橋,正待他來到橋中間,夜幕中,突然一道黑影從身后的黑暗里竄出來,擦著夜風(fēng),呼嘯而來。
早有一點準(zhǔn)備的白慕秋也不驚慌,單手一摟馬脖,借著夜色順勢而下,繞到了馬頭下面一躲,就見那黑影轟然襲擊過來,卻是打了一個空。白慕秋心里泛起冷笑,驟然出擊,照著踩著馬鞍上的腿就是一掌打過去,可那人也警覺,僅僅挨著一點布料,便被他跳開,輕身立在橋頭柱那邊將過橋的路給封堵住。
“你是何人,敢膽襲擊灑家?!卑啄角镆蔡埋R,暗自運起化功大法。
原本他想用吸星大法,但轉(zhuǎn)念一想,此人武功說不得在他之上,那么吸星大法的弊端就顯露無疑,那就是對自己功力強(qiáng)且根基穩(wěn)固的人,沒有什么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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