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狼|無畏|挾仙樓|五]
月白風(fēng)清之夜,無畏醉倒在東大街的春風(fēng)樓里。
是夜,一天月色如水,那明光帶著朦朧的意態(tài)、似一層薄紗,輕柔地將整座城池覆染。
寂然子夜,春風(fēng)樓二樓臨街窗邊,磊落青衫客醉伏于桌,酩酊無所知。
睡眼朦朧的小二哥應(yīng)了掌柜的話,上來收走喝空的酒壇,他輕手輕腳的,也怕驚擾了客官,一邊收拾著桌上、地下橫七豎八雜亂的酒壇,一邊卻也禁不住偷眼打量起大醉不醒的男子來:劍眉,烏發(fā),五官甚是分明,形容俊秀,端的是個不俗的人物,唯獨臉色蒼白憔悴得很,叫人看了心有不忍。
“這位客官面生得很,好像不是這城里的人?!毙《绮挥傻冒β曇粐@,心中繼續(xù)想道,“早間剛卸了門閂,他就一身醉醺醺的來推開了我們春風(fēng)樓的大門,古人說,‘借酒澆愁’、‘借酒澆愁’的,可他都已經(jīng)喝了那么多酒怎么還嫌不夠呢?再這么喝下去可是不妙……”
小二哥默默來回收了幾趟空酒壇,最后又把桌面擦拭干凈,在做完這一切之后,他忍不住打起了一個哈欠,揉揉眼睛,再看了那大醉不醒的人一眼,搖搖頭,這才下樓歇息去了。
昏沉縹緲中,也不知過了多久。
似乎聽見了哭聲?遠(yuǎn)遠(yuǎn)地,細(xì)細(xì)地,從某個地方傳來……
“怎么辦?。吭趺崔k???夫人會死的!”
“夫人!夫人!誰來幫幫她!”
“誰能來救救她!”
……
夫人?夫人?
……是她嗎?是荀櫻嗎?
心頭猛地一緊,宿醉的人突然間醒轉(zhuǎn)過來。
春風(fēng)樓中一燈如豆,傾耳許久,但覺夜風(fēng)微涼,四下悄靜,無畏猶自迷蒙,以為夢魘,嘴里喃喃顧念道:“并沒有聽見……”
外頭的月色還是那么好,只是與睡去之前看到的那一眼相較,好像是更加凄清了幾許。
面前剩一只半大的酒壇,抓起一搖,幸好,里面還余著大半的酒水。
擱置的空碗復(fù)被斟滿,甘冽的酒香撲入鼻端,愈加清晰,他端起碗來,仰頭一口喝盡,再斟第二碗的時候,是真真切切聽見了樓外的哭聲——
不遠(yuǎn)的石道上傳來慌亂奔跑的足音,一陣陣哭聲哽咽,嗚嗚禁在喉舌下,聲音都有些沙啞了,但卻只聽得見單一的哭聲,沒有言語什么,和醉中的情狀畢竟不同。
聲音漸漸近了,無畏伸手攀扶住欄桿,身形踉蹌著站了起來:春風(fēng)樓外,有一小少年正一面奔走一面抹淚,哭得狼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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