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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山行走在泥濘的街巷里,時不時觀察一下周圍左右,確保沒人跟來,太安城有夜禁,不允許深夜亂走,除了主街道,每家每戶還要在主道之間建立活動的木柵,用以防護。平日里夜晚除了明面上的巡邏士兵,還有暗地里的粘桿處,今夜巡邏士兵極少,也沒有發(fā)現(xiàn)衣著奇怪的粘桿處,這近一步說明,推測是正確的,宮里確實發(fā)生了大事。
左拐右拐,白玉山出現(xiàn)在吳府外面,敲了敲府衙大門,不多時,吳府管家打開門,有些疑惑地望著白玉山,管家知道這名白小姐和自家公子交好,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送些牛肉干來,但是卻從來不曾在深夜出現(xiàn),更何況公子外出公干不在家,這白小姐來府邸,著實有些奇怪。管家不太習慣這個白小姐,漂亮得有些飛揚,不是一個能安穩(wěn)過日子的主兒,和自家少奶奶雨姑娘比起來差得太遠,少奶奶秀外慧中,賢惠、溫柔,而且善良,一心相夫教子,讓人安心。
“白小姐,您這是?”吳管家開口問道。
白玉山不知道管家心中所想,又不確定宮內(nèi)是否真的發(fā)生了大事兒,也不知是否應(yīng)該將推測告訴眼前的管家,踮著腳向吳府內(nèi)看了看:“吳管家,麻煩通報一下,我想見一下中堂大人?!?br/>
管家皺了皺眉頭:“白小姐,老爺臥病在床,這您是知道的,不太方便。”
“吳管家,其實......”
白玉山的話還沒有說完,府內(nèi)雨晴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吳伯,讓白姑娘進來吧?!?br/>
吳管家側(cè)過身子,白玉山進了府衙。
雨晴的肚子已經(jīng)滾圓頂大,看樣子馬上就要臨產(chǎn),即便如此,她也是沒日沒夜親自照顧吳中堂,不曾離開半步。
一手扶著后腰,一手給白玉山倒了一杯茶:“白姑娘,快請坐,這么晚來吳府一定有急事兒吧?”
白玉山有些焦急地坐下,聽到后堂傳來中堂大人的咳嗽聲:“雨晴姑娘,宮里好像出了大事兒了!”
雨晴淡淡一笑:“白姑娘不必驚慌,慢慢說。”說著,向前推了推茶杯。
白玉山心生佩服,不愧是從宮里出來的,平常人遇到這種事情,少不了驚慌失措,雨晴姑娘鎮(zhèn)定自若,有大家風范。
舉起茶杯,放在嘴邊,白玉山又把茶杯放下,嘆了一口氣,將殷商音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并且說了自己的推測,當前只有中堂大人才能平定宮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
“白姑娘,雨晴覺得是您小題大做了,粘桿處行事兒不受朝廷管束,內(nèi)部有些爭斗也是正常?!庇昵缧χf道,伸手挑了挑眼前的燈芯兒,明亮的燭火跳了跳,令人心神一陣搖曳:“若是白姑娘不放心,雨晴明日即可進宮,今日天色確實有些晚了,爺爺?shù)纳碜右膊惶?,要多休息?!?br/>
雨晴的從容淡定讓白玉山微微安心,搖搖頭:“或許是我草木皆兵了,有點事情都能聯(lián)想成大事兒,多虧了雨晴姑娘的開導(dǎo),不然真的要被人笑話了,宮里的事情,那不是我一個平頭老百姓可以推測的?!?br/>
雨晴又是一笑,突然挑了挑眉毛,湊到梨白玉山身前:“白姑娘,聽說當年您在鳳凰山,和清源很熟?”
白玉山尷尬一笑,想起當年把吳清源綁上山去當壓寨五夫人的事情,倍覺難堪,當著原配夫人說當年和原配丈夫的事情,怎么都覺得奇怪,呵呵干笑兩聲:“雨晴姑娘,都是老早之前的事情了,就不要提了,呵呵?!?br/>
說著,她舉起茶杯準備喝一口茶水,來掩飾尷尬,低頭望了一眼杯中的茶水,又放下,笑著說道:“雨晴姑娘,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您有身孕在身,不方便,就不用送了?!?br/>
起身向著大廳外走去,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吹來一股寒風,打著旋兒,將大廳桌子上的燭火吹拂的不斷跳躍,明滅變幻,透射到墻上的影子也不斷跳躍,像是群魔亂舞一般,雨水也跟著斜飛入大廳,打濕了白玉山的衣衫前擺,最終風兒沒有吹滅燭火,那一團微弱的明亮從新占據(jù)了整個大廳,明亮如同白晝。
“站住!”雨晴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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