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信給我就跑了,這信上只寫了大小姐親啟,也沒說是誰寫的……”忠叔一邊回憶著,一邊比劃道。
“啊,這是小跟班呀!……”夏侯徽眸子一亮,雀躍地接過信。
封皮的字跡有些熟悉?背對著小丫環(huán)素兒,她懷著三分忐忑,打開了書信。
里面依舊是熟悉的行書,寥寥幾行字,是《詩經(jīng)·國風(fēng)》中的幾句詩:“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毙拍┻€有三個字:等吾歸。
落款是司馬師。
“小姐,信里寫的什么呀?”素兒在一旁捂著嘴偷偷笑。
“寫的……哎呀,不告訴你啦?!毕暮罨沼行┬邜赖啬眯排牧怂貎阂幌拢廴查g飛上一朵紅云。
她將信捂在胸口,心中撲通直跳,淺淺梨渦綻開,滿滿笑意簡直要從眼睛里溢出來。
他說,要我等他呢……
孰料,這一等,便是春去秋來。
其后短短幾個月,夏侯府中接連發(fā)生了一些事,母親德陽臉上的笑容明顯少了許多,父親夏侯尚也因故郁郁染疾,臥床不起。
夏侯尚從荊州回京后,魏國南線空虛,吳國和蜀國趁機(jī)再次結(jié)盟抗魏,增兵邊境,軍情看緊。
就在此時,司馬氏再度派人登門求親。
對司馬家來說,雖然上次求親無果,但在長子再次提出想娶夏侯徽為妻的意愿后,司馬懿和夫人張春華都愿意再次豁出老臉去,盡力促成這門親事。
于私而言,夏侯徽有著傾城之容,是如此美麗出塵秀外慧中的少女。以前在攜家眷子女參加的公卿大臣宴會上,司馬懿曾偶見過她幾面,原本對這孩子就頗有好感。
于公來講,雖然曹魏皇室對待司馬一族的態(tài)度,到了文帝曹丕掌權(quán)后一度有所緩和。曹丕顧念司馬懿是其身為世子時期的舊臣,在嫡爭時鞍前馬后不辭辛苦出過不少力,并不曾薄待司馬懿,除了沒給兵權(quán),算是對他重用有加。但是,曹丕身后的龐大曹室親族成員,卻未必肯買這位“鷹視狼顧”之輩的帳,對司馬家處處掣肘提防者大有人在。
因此,能同宗室聯(lián)姻,進(jìn)一步消除皇室疑慮,一直是司馬家求之不得之事。
因夏侯尚一連抱恙多日,府中事務(wù)皆由夫人德陽做主。
這次,德陽卻有些猶豫了。
自從前些日丈夫從荊州回京后,近日魏國南線邊境頗有些不太平,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她是當(dāng)今天子的義妹,不得不重新考慮對司馬氏的態(tài)度。
司馬懿手中雖無兵權(quán),卻在御前常年出謀獻(xiàn)策運籌帷幄,是護(hù)衛(wèi)疆土不可或缺之人。對于魏朝廷而言,為齊心御敵,防患未然,進(jìn)一步籠絡(luò)各方在所必然。
夏侯氏身為皇室宗親,亦不能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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