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良深覺得納罕,她似乎對舒服的環(huán)境天然排斥,對物質(zhì)也沒有任何追求,可人掙錢奮斗不就為了過更優(yōu)越的生活嗎?否則她為什么打兩份工掙錢?
想到奚薇的工作,又是更深的困惑。
看不懂她。
霍良深也沒辦法,拗不過,只能自己遷就。
從這天起,奚薇發(fā)現(xiàn)他來這邊來得很勤,因為常常留宿,家里增添不少男人的痕跡,他的洗漱用品,剃須刀,換洗衣物,還有像樣的男士拖鞋。
這倒不算什么,某日奚薇下班回家,發(fā)現(xiàn)那張小床被換成雙人大床,沙發(fā)和桌椅也都全然一新,霍良深根本不管那是房東的家具,只顧自己滿意:“你也不希望我半夜掉下床吧?再說了,擠得不難受嗎?”
奚薇扶額,命令他不許再自作主張扔房東的家具。
霍良深不以為然:“一堆破銅爛鐵,留著干嘛?房東有什么疑問,讓他來找我。”
奚薇有些焦慮,她習以為常的生活正在發(fā)生改變,這變化讓人心慌,一點點地侵蝕,朝著不確定的方向推進。
漸漸的,霍良深也開始發(fā)現(xiàn)她的許多不良習慣,比如熬夜、酗酒,三餐不按時吃飯,有一頓沒一頓,說她,她就買一些速食的水餃、湯圓,堆在冰箱里,開袋煮過一兩次就不吃了,嫌麻煩,不想洗碗,寧愿叫外賣。
周末在家休息,大白天的,她會把窗戶關緊,窗簾拉上,不喜歡光亮,更不喜歡吵。
霍良深永遠在嘗試帶她出門曬太陽,可奚薇就像一只蝸牛,要她出門如同摘掉她的殼子那么難。
“你不要試圖改變我的生活方式,每天工作那么辛苦,我就想多休息,處理人際關系很累,很麻煩?!?br/>
“我的那些朋友你不都認識嗎?”霍良深認為封閉自我是很不健康的生活狀態(tài):“一起吃個飯,聚一聚,哪里麻煩了?你不想見他們,可以陪我去健身房待會兒,總不能悶在家里發(fā)霉吧?”
奚薇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墮落會上癮,她陷入泥沼兩年,早已失去自拔的動力,若非為了他,斷不會做出任何改變。
人就是這樣,明知道走出那步就是天高海闊,可心里落下的灰塵足以把她壓得動彈不得。
和霍良深在一起,貌似認真地在一起,雖然只圖一時之歡,但鬼使神差的,奚薇握住了他伸來的手。
無妨,離開舒適圈而已,聚會,社交,運動,不會要命的。
“難得你肯出來吃飯。”陳皓抓住機會調(diào)侃,半真半假地發(fā)惱:“不然我還以為阿深要和我們絕交了,總約不到人,說要在家陪你,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不容易?!?br/>
奚薇笑笑:“冤枉,我可沒攔著他?!?br/>
陳皓愈發(fā)來勁:“不攔都這樣了,他是被你下蠱了嗎,這么乖?!?br/>
奚薇大不自在:“別胡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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