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點風(fēng)聲,到天氣變幻,白卿云前日還琢磨著或許此地該下一場雪,一場能讓他再看見應(yīng)無患滑稽摔倒的雪。
若不是為師者的矜持,他或許會真心說出一聲好笑。
可今日林元宗的出現(xiàn),提醒了他,維持生命的龍珠本不是自己的,而他顯然被喚醒了些許的,對生命的向往,本身就是對自己承諾保護的另一個生命的威脅。
無趣得狠。
還不如讓他戰(zhàn)死沙場。
今夜并不安寧。
自有了雨,也就有了雷雨,過分追求真實,讓他無意間忽略了一件事,一個睡在自己外間的人。
窗外電閃雷鳴,一道道光亮照在白卿云的面上。
他側(cè)臥在床,眼神空茫地看著雷電,頭腦有些輕輕的嗡鳴,這一聲聲,就像低沉的男聲在說話,只是言語模糊,難以分辨。
漸漸的,嗡鳴聲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陣陣輕輕的抽泣,細細弱弱,像極了小孩子的哭聲。
白卿云披上外衣,走到外間,就見應(yīng)無患抱著枕頭坐在床上,頭深埋在枕芯里,無助可憐。
“雷聲嚇著你了?”白卿云坐到床邊。
應(yīng)無患忽然起身抱著他,委屈無辜說著:“師父,我錯了?!?br/>
“你又有新的惡作劇了?”白卿云脖子勒得慌,語氣無奈。
“不是,是我給您丟臉了,”應(yīng)無患將雙眼藏在他肩上,支吾著,“今日那練玉棠說什么師父收什么徒,說我三流的貨色,低等的出生,我反駁不得,可我還不是您的弟子,卻連累您被人罵了。”
“做了親傳,本座被罵就名正言順了?”白卿云想一笑而過也就罷了。
哪知,應(yīng)無患忽然激動起來,大有捶胸頓足的郁憤,“我白得了師父賜的靈劍,卻使不出半招反抗,那練玉棠手中鎖鏈不就是林長老當(dāng)初那條……”
“無患。”白卿云冷聲退開,神色不喜。
“師父,我沒有親傳身份,比不得他受林長老教誨,若您傳我個一招半式護身也好啊……”
“應(yīng)無患?!卑浊湓频穆曇舾淞恕?br/>
小家伙還在喋喋不休,說的都是林元宗師徒種種不是。
白卿云不愿再聽,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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