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丈開外,被四個趾高氣昂的玄帝軍圍在中間,押解著他往前快步走去的那個披頭散發(fā)著的人魂,神情沒落,眉宇間早已沒了往日高傲和自豪,面上污垢下,剩下的盡是悻悻之色。
這個人魂對于尾隨其后的那個妖魂來說,再熟悉不過了。就算對方化成灰,妖魂也記得他的模樣。
正是這個人魂,導(dǎo)致了妖魂國破家亡,且看著自己同胞被那人魂的手下殘忍屠殺,而無力回天,只能選擇咬牙逃走,才淪落到今日這般落魄田地。
妖魂還記得,曾經(jīng)在一個夜黑風(fēng)高之夜,他險些就取了此鬼首級。奈何蒼天已死,當(dāng)夜妖魂欺身而進時已是身中數(shù)箭,當(dāng)時人魂身邊的衛(wèi)士,又是一擁而上;寡不敵眾下,妖魂只能憤恨逃走,不然那人魂的項上鬼頭早已“搬家”了。
如今老天再次開眼,讓妖魂看到這個害的他流亡的人魂,再次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自己豈能讓這個機會,白白流失?
妖魂不顧一切的緊隨其后,一路尾隨著他們出了集市。憤恨的目光,就從未從那人魂頹廢的背影上移開。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妖魂眼中的憤恨越來越重。
出了集市后,距離前面不遠(yuǎn)處的松濤城,還有一段距離。雖妖魂的目標(biāo)們一路走的是官道,但路上卻沒有幾個來往之鬼,唯有那道路兩邊那些參天大樹,往路中灑下的斑駁剪影。很是幽靜。
妖魂不緊不慢的跟著,使得自己與前方目標(biāo)的距離始終在三丈左右。而他的右手已悄然伸到了腰后。蓑衣下的雙翼,也在悄然間緩緩展開。
眼前那幾個渾然不知他跟蹤在身后的玄帝軍們,雖然魁梧高大,肌肉虬髯;但妖魂信心滿滿,以自己的身手對付前面那幾條酆都狗,絕對能在一瞬間將其全部一擊必殺。
想到此,妖魂眼中閃過一道凜然殺氣。
腰后掛著的斷劍,被他緩緩抽出劍鞘。
就在斷劍出鞘一寸時,妖魂忽然看到前方不遠(yuǎn)處的一個玄帝軍,二話不說便揮鞭狠狠抽打著那個人魂的背部,同時厲聲罵道:“你以為自己還是秦廣王嗎?你現(xiàn)在不過是個鬼奴!畜生一樣的鬼奴!快走,不然老子像趕牲口一樣抽著你走!”。
那人魂轉(zhuǎn)頭,憤恨的瞪了那軍士一眼,卻換來當(dāng)頭一鞭,打得他臉上頓顯血痕;只得繼續(xù)垂首往前而去。
“媽的!”那玄帝軍不由分說又給了人魂肩頭一鞭:“讓你瞪老子!”。
這次那人魂學(xué)乖了,沒再回頭,繼續(xù)垂首往前,踉踉蹌蹌的走去。
妖魂微微一愣,猛然想起一路上那人魂雖沒帶枷鎖腳鐐,卻渾身都散發(fā)著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再結(jié)合起對方被玄帝軍押解,打罵著的情形,妖魂隱約感覺到對方似乎已淪為了階下囚。
一陣歡喜之余,妖魂暗自在心中罵道:“我真糊涂,若是有四個玄帝軍死在朔月島,定然給九幽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想到此,妖魂猛然駐足,恨不得給自己的糊涂自罰一耳光的同時,卻又有些不甘。他不由得收劍入鞘,使勁攥緊雙拳,任由自己指尖深陷掌心肉中。
就這般呆站在樹蔭下片刻,直到掌心滲出一絲鮮血后,妖魂這才突然想起之前那個玄帝軍謾罵人魂不過是個鬼奴之話,就此思索一番后,靈機一動雙眼滴溜一轉(zhuǎn),再次拔腿,跟了上去......
“秘密?”蕭石竹尾隨著鬼母和賴月綺,登上了石坊,嘴里不住嘀咕道:“共工在此宮中居住數(shù)千年,還能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他和鬼母來到了石舫一層,見石舫中空無一鬼,想必是被賴月綺統(tǒng)統(tǒng)給打法出去了。
賴月綺把他們帶到石舫一層深處的暖閣里,站到了屋子正中出,那個玉質(zhì)的竹節(jié)熏爐前站定后,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道:“秘密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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