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石竹帶著蕭家軍主力,順著丹水直流而下,從讙頭國東面朝西進(jìn)攻,三日便連奪兩城,讓讙頭國東面國土全部淪陷。而于東面守土的讙頭軍,不降者蕭石竹便下令被斬首,以儆效尤。
到了第五日,蕭家軍于晨霧之中穿行西進(jìn),在霧氣方才開始褪去之時,已逼近丹水城。
三十多艘海鶻一字排開,停在丹水城外那翻翻赤浪拍長空,拂拂涼風(fēng)吹水面丹水上。旌旗騰空,甚是壯觀!
他們把丹水城東西和南面圍住,卻遲遲沒有進(jìn)攻;但凡有讙頭軍膽敢飛出丹水城,蕭家軍便會用火器將其射殺。
而讙頭國雖有為軍士配備火器,卻也不多,并沒有大規(guī)模推廣;且多是老式火銃,城頭上駕著的,也只是能打兩百步的火石炮。對緊靠丹水對岸,從不逼近丹水城城腳的蕭家軍,無可奈何。加之城頭的那些箭塔哨崗,早在蕭石竹初到此地時,就用船上火炮給招呼了。因此此時蕭家軍雖未攻入城中,卻也是使得丹水城陷入了出不去,進(jìn)不來的困境之中。
蕭石竹站在旗艦船頭,看著丹水兩岸,丘陵連綿百里。山頂多是樹高林密之地,層巒疊嶂間沿山梯田環(huán)環(huán)相依,從山腳往半山腰而去。山霧繚繞間,如詩如畫,恍如仙境。
岸邊那些丹木、楠木間,多有葉為藍(lán)色如蓮花狀,葉間開著朵朵碧花的桂樹,甚是好看;要不是大戰(zhàn)在即,他真想去親手采一籃那種碧花給鬼母帶回去。
好奇驅(qū)使下,蕭石竹對緊隨其后的陸吾問到:“老三,那是什么樹?”。
“此乃玉桂?!标懳犴樦哪抗馔?,對他目光所落之處稍加觀察后,道:“大哥你看此樹葉如蓮花,樹身似桂樹,但最奇之處在于它的花隨四時而變色,春生碧花,春盡則落;夏生紅花,夏末則凋;而秋生白花,秋殘則萎;到了冬天,那就是生紫花了,遇寒則謝。故一年四季皆有開花,又號長春樹。?”。
“哦?!笔捠耠p目放光,又盯著那種樹木看了半晌后,稍加回憶微微點(diǎn)頭,眉飛色舞的說到:“原來這就是傳說里,燕昭王種的長春木啊。”。
“燕昭王?”陸吾聞言后微微皺了皺眉,隨即面露絲絲疑惑,對他問到:“大哥,那是誰啊?”。
“人間古時候的一個諸侯王,我在人間的古書《述異記》上見過關(guān)于此樹的記載,說燕昭王種了個長春樹,記載和你所說的大同小異。只是人間的長春樹又名臭椿樹,與冥界的有所不同?!笔捠翊嗽挷耪f完,便轉(zhuǎn)過身來。接著就見面帶焦慮的冬月出了船艙,快步朝他走來。
“坐不住的鬼來了?!笔捠駥﹃懳嵝π?,又轉(zhuǎn)頭看著方才站定到自己身前的冬月,饒有興致的道:“冬月,你是來問我什么時候進(jìn)攻的吧?”。
冬月微微一怔,面露不可思議之色張了張唇,片刻后才愣愣問到:“你又知道了?”。
“你此次隨軍出征,在讙頭國未能攻克前是管理輜重的軍需官職務(wù);我見你那一臉焦慮,行色匆匆,就得知你定是剛才查點(diǎn)了軍糧數(shù)量,見軍糧所剩無幾,便擔(dān)憂起來,要我盡快速戰(zhàn)速決來了?!笔捠竦灰恍?,雙目打量著冬月那圓潤的臉上線條柔和五官,小而翹挺的鼻子,以及短小圓滑的下巴,越看對方越覺得她像個瓷娃娃一樣后,微微一笑,很是自信的對道:“冬月啊,越是不利越是要穩(wěn)扎穩(wěn)打。你放心,丹水以東已被鬼母派出的軍隊占領(lǐng)守住,河道海路暢通,補(bǔ)給的軍糧和火器,隨即就到?!?。隨著他的話音響起,冬月臉上的不可思議之色越來越重。
他話音剛落,冬月還未緩過神來,就見有個士兵朝他們這邊飛奔而來,對他說到:“稟報將軍,從朔月三星二島征集的糧草,還有黑龍島玲瓏城新鑄造的火器,已在水師護(hù)衛(wèi)下運(yùn)抵讙頭國以東,正順丹水朝這邊而來;下午既可抵達(dá)此地。”。
“辛苦了?!笔捠駥δ莻髁畋鴵]揮手,示意他可以下去后,轉(zhuǎn)頭對冬月又是淡然一笑,道:“現(xiàn)在你可以把心收在肚子里了吧?”。
“是,我是見軍糧不多了,才來要求將軍速戰(zhàn)速決的。”冬月耐心的聽他說完,也是笑笑,笑容里帶著絲絲尷尬。卻隨即收起笑容,急聲道:“就算現(xiàn)在軍糧來了,我們也應(yīng)該速戰(zhàn)速決;當(dāng)今我國國內(nèi)初定,我們在此也耗不起。加上讙頭國西南面,還有一個共工國。他們的艦船順著丹水支流,一天半的時間就能抵達(dá)丹水城;雖不至于幫助丹水城解圍,但我國也與他們有仇,到時候冤家碰頭,恐怕我軍進(jìn)退兩難啊?!?。
“早在小虞山城時,我就接到密報,共工國和祝融國近來摩擦不斷,是不太可能過來讙頭國湊熱鬧了;否則我怎么該帶兩萬多軍士就殺過來呢?”蕭石竹一激動,走到冬月身邊與她比肩而立,不顧男女有別一把摟住她的肩頭,注視著丹水城方向,得意洋洋道:“人間有條兵法,叫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此時我們糧草充足,再不以逸待勞更待何時?”。當(dāng)初他把阿三安排在了祝融國,不僅僅是只為了做生意,還有監(jiān)視打聽祝融國一切動向的任務(wù)。而共工國和祝融國的摩擦密報,也正是阿三傳來的。
奈何冬月被他突然摟住肩頭的此舉嚇得呆愣住,不敢動彈半分也不敢大喘氣,腦中一片空白,耳旁嗡嗡作響,他說的話一句也沒聽進(jìn)去;半晌后才緩過神來,趕忙掙脫蕭石竹,垂首微嗔道:“將軍,請您自重。”。
“呵呵?!笔捠襁@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禮了,趕忙撓頭訕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時激動就把你當(dāng)成男子了?!?。
“是啊是啊?!标懳嵋姸旅娓C色,也趕忙給他解圍,對冬月說到:“我大哥只是一時激動;加上這軍中往來都是男子,與兄弟們勾肩搭背的習(xí)慣了,才習(xí)慣成了自然,失禮之處還望冬月大人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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