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石竹趕到南面港口時,御醫(yī)們也已經趕到。
因為金剛傷得太重,渾身上下多有刀傷外,雙腿雙手還都已經骨折,肋骨也斷了兩根;面對金剛那奄奄一息的情況,御醫(yī)們只得就地搭起帳篷,開始醫(yī)治金剛。
面無表情的蕭石竹站在帳外,心中有恨又有悔意,他知道丹朱不可信,卻還是派了金剛去冒險,心中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他冷冷的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緊皺眉頭。
“不會有事的,張御醫(yī)可是我宮中醫(yī)術最高明的大夫,你就放心吧?!闭驹谒磉叺墓砟?,拍拍他肩頭寬慰到。蕭石竹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此時胡回從他身后走過來后,在他身邊站定,還未開口蕭石竹便急聲問到:“第一個發(fā)現(xiàn)金剛的鬼,交代什么了嗎?”。
“他們說是發(fā)現(xiàn)被海水沖上來的,我看也不假;金剛身上裸露的皮膚都開始發(fā)白了,應該是被水泡了好久。”。胡回緩緩回答到。
“我知道了,把那個鬼放了吧?!笔捠癯烈髌毯?,道:“你也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胡回聞言,點點頭轉身離去。
“金剛千戶脫離生命危險了?!逼讨?,帳篷中有個中年人魂走出,正是鬼母說的張御醫(yī)。他快步走到蕭石竹身邊,開口說到:“蕭家軍,他已經醒了,說要見您?!?。蕭石竹聞言大喜,卻又看到張御醫(yī)臉上,浮現(xiàn)著為難之色,便收起喜悅問到:“怎么了?說實話?!?。
“好在金剛千戶身上的一些傷口,已經做過簡單處理,此時他生命確實已經脫離危險了?!睆堄t(yī)沉默良久,才吞吞吐吐的說到:“其實,金剛千戶可能會瘸了。他的腿傷非常嚴重,而且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所以......”,越往后說,話音越小。
腿瘸了,從此他的軍旅生涯就此宣告結束;對于一個身經百戰(zhàn),熱愛軍營生活的戰(zhàn)士來說,下半輩子要杵著拐杖渡過,這個打擊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他還不知道吧?”震驚之余,蕭石竹瞪大雙眼看著張御醫(yī)呆愣半晌后,悄聲緩緩問到:“金剛應該還不知道這個壞消息吧?!薄?br/>
“是的?!蹦怯t(yī)趕忙回答到。
“記得保密。”蕭石竹說著赫然轉身,朝著帳內而去。
“辛苦了。”鬼母對張御醫(yī)也說了一句后,追了上去。
蕭石竹來到帳門口站定,平復一下心情后,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走入帳中。
才二十幾天未見,金剛的頭已經腫得像顆豬頭,身上幾乎裹滿繃帶的他,更像是個木乃伊。
他靜靜的躺在床上,雖已經蘇醒,卻還是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磥聿缓煤灭B(yǎng)上一兩個月的傷,他是不可能完全好起來的了。
蕭石竹走到他床邊坐下,示意他可以躺著說話后,目光一掃他身上的繃帶,緩緩問到:“怎么回事?”。雖然蕭石竹猜測是丹朱干的,也知道自己肯定猜得百分百準確,但還是希望對方親口告訴他正確答案。
“是丹朱?!苯饎傃壑虚W過一絲憤怒,有氣無力的說到:“屬下辜負了將軍的期望,有辱使命,罪該萬死。”。
“這不是你的錯,不要在意。”蕭石竹又是勉強一笑,問到:“倒底怎么回事?和你一起出使的那些禁軍呢?”。心中才消退的不祥預感,再次升騰起來。
“都被丹朱殺了,他說你是勒索他。他讓民船把我送回來,悄悄丟到港口邊的沙灘上,就是要對您示威?!苯饎傃壑械膽嵟癁楸瘋?,說完這句話后,又輕喘了幾聲,好像說話也很費勁一樣。但這也完全證實了蕭石竹之前的猜測,丹朱反水了。
“別說話了?!笔捠駨娙讨鴳嵟?,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站起身來。他背對著金剛,沉吟許久后,深吸一口氣,道:“安心養(yǎng)傷,這仇我一定給你報了。”。說完一咬牙,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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