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斗技場,在三苗他們一哄而散后,安靜了下來。
燈火熄滅后的石洞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一切都只能看到一個輪廓。
斗技場正中地面上,那個人形凹坑之中,斑駁的血跡在元嬰的體魄被抬走后,依舊留在了坑底之中碎石間。
安靜的黑暗中,血漬里忽地騰升起了一縷聚而不散的黑氣。
它慢慢直立而起,如毒蛇昂首一般,在黑暗中轉(zhuǎn)動著前端,觀察著四周的一切;確定這偌大的山洞中再無他鬼后,慢慢的匍在了地上。
緊接著,它又一扭一扭的爬出了凹坑,于黑暗之中,似游蛇一般前行著,朝斗技場的西面而去。
約摸半盞茶的功夫后,這縷長不過一根手指的黑氣,方才爬到了斗技場西面,它在滿地的碎石塵埃間游走半晌后,忽然在一灘血跡面前停了下來。
它以前端嗅了嗅那已發(fā)干的血跡,然后微微散開成了片狀,撲在了血跡上,慢慢的蠕動起來,倒像是一陣陣黑色的波浪一樣。
片刻過后,黑氣再次凝聚成柱狀,而地上的血跡早已不見了蹤影。
它繼續(xù)匐地前行,朝著洞口方向而去。
就當(dāng)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抵達(dá)出口時,就見拿到厚重的石門,已經(jīng)放下,擋住了去路。
石門上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一看就是刻在門上的禁制所發(fā)出的;圍著石門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現(xiàn)沒法撞開這道紅芒之后,黑氣頓時惱羞成怒起來,身上發(fā)出連連的“嘶嘶”作響......
大頭領(lǐng)的衙府后堂下,地牢中;關(guān)押三苗的牢籠上的那些符篆由玄力所制,自然也只有玄力可破。
蕭石竹只是重重一拉,整根本還筆直的鐵柱立刻向外彎曲,隨即他又再次發(fā)力,整個鑲嵌在巖壁里的柵欄都被他拉了出來。
牢門大開之時,麻垛等三苗鬼立刻不顧一切的沖了進(jìn)去,圍到了三苗的身邊。
才一年沒見,他們的大頭領(lǐng)早已是體無完膚且面目全非,身上布滿了橫七豎八的焦黑鞭痕;尚且有不少皮肉外翻的新傷,交錯縱橫在已經(jīng)結(jié)痂的老傷之間,深可見骨,觸目驚心。
而他那張慘白的臉頰上,除了疲憊之外,也沒有一絲光彩。
麻垛他們小心翼翼的將他緩緩扶著坐了起來,連連呼喚了幾十聲,雙目無光的三苗眼中,才泛起點點光芒,卻如奄奄一息的他一樣,是那么的黯淡。
他環(huán)視著諸鬼,最終把目光落在眼中泛起的淚花正在打顫不停的麻垛臉上,張開干裂的嘴唇微微喘息片刻后,這才氣若游絲的說到:“你......你們......終于來了?!保徽Z畢微微揚起嘴角,泛起一絲欣慰的微笑。
但那笑容里,還夾雜著絲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五味雜陳的蕭石竹,聞言后默然的垂下頭去,心里暗自自責(zé)道:“來遲了,還是來遲了?!薄?br/>
這五年來他在鬼母的督促下,也練就了感知力,雖然不及盈盈和小思的那么敏銳,但他的感知力卻更是特別;身為神之子的他,能清晰的察覺到靠近他一丈之內(nèi)的鬼魂體魄內(nèi)的魂氣強(qiáng)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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