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著朔月島,黑暗在城鎮(zhèn)間彌散。讓島上的山水,都變得模糊,只能看清楚個依稀的輪廓。
空中的星辰顯現(xiàn),清晰了起來。
入夏后的冥界,空中星辰變得赤紅如火,更是耀眼。
英招府中的仆役們,把府上院中的石燈逐一點亮。點點火光地上閃爍,與空中星辰遙相呼應(yīng)。
蕭石竹笑而不語,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有點發(fā)懵的英招。
北陰朝的大軍數(shù)量過多,英招確實有些沒底。不是他治下的鬼兵無能,只是兵力懸殊太大了,英招都有些驚愕了。
而蕭石竹才不管他驚愕不驚愕呢,他的計劃必須繼續(xù)。黃泉他是去定了,而北陰朝的大軍也要吸引來。才能使得北陰朝因此損傷兵馬錢糧,國庫為此空虛而民怨四起。
由此一戰(zhàn),只要能損傷了北陰朝的元氣,那么北陰朝數(shù)年甚至數(shù)十年,都沒法恢復(fù)。這樣一來,九幽國就可以悠哉悠哉的開疆拓土,肆無忌憚的擴大領(lǐng)土。
這一點,英招稍微細想后也就已明白。但他隨之轉(zhuǎn)頭,有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鎮(zhèn)定自若的國師盈盈。
他實在想不明白,國師盈盈所說的,能在兵力懸殊下以少勝多的天時地利,倒底何在?
而英招這個戰(zhàn)場老油條是知道的,既然是戰(zhàn)爭,雙方就都會有損傷,可謂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此戰(zhàn)一開,北陰朝有所損傷,而九幽國也亦是如此。
既如此,英招反而覺得這場仗真是可有可無。
“其實地利,無非是朔月島外林立海上,星羅棋布的海上巖柱。這些巖柱能讓北陰朝的大型戰(zhàn)船,只能一一進入朔月島。大批艦隊沒法展開,行動自然也就緩慢。但我們卻能就地設(shè)伏,伏擊北陰朝戰(zhàn)船。茫茫大海上,沒了戰(zhàn)船的北陰朝大軍,不就是在等死嗎?”國師盈盈雖然眼瞎,看不到英招緊鎖的眉頭,和臉上的困惑,但卻感知得到他的心中擔憂和疑惑,當下還是不慌不忙,神情怡然自若,娓娓說道:“這天時自然是最近一段時間,到秋末之前,瞑海上都是正值多有頻繁風暴之時。一旦大雨暴雨說來就來,那海面上就是巨浪滔天。北陰朝勞師遠征,運輸糧食必然要經(jīng)歷風雨巨浪,我國的海騎兵鮫人軍,和舟幽靈大軍,正好可以襲擊北陰朝遠征軍后方補給線?!?。
盈盈一語中的,說出了有利于九幽國之處,也列舉出了北陰朝此次遠征的弊端。
英招聽了這番話,也覺得有理。但心頭的顧慮和淡淡的擔心,暫且還未退去。畢竟北陰朝出動的不是數(shù)十萬大軍,那是數(shù)百萬大軍。
而英招手下不過數(shù)十萬鬼兵而已,多少是沒有底的。
“而按原計劃,入秋之后,我就會從黃泉回來的?!笔捠窠舆^話來,說到:“屆時帶來黃泉之中大批鬼軍,與你共進退,同生死?!?。
英招聽了此話,交織在眼中的驚訝和呆愣,還有疑惑之色,都又淡去了些許。
“其二,北陰朝是遠征。數(shù)萬里的海域使得他們的補給線必然拉長,消耗的人力物力都不小。而將軍你不過是本土作戰(zhàn),朔月島雖然是海上島嶼,但相距陸地不過數(shù)千里。我國的飛雷車,空騎兵和其他水師,可以隨時馳援朔月島,并且為你們空投或運送物資。”抿了口茶的盈盈,繼而緩緩說到:“本土作戰(zhàn)對遠征,英招將軍不僅占盡上風,還可以用打劫敵軍糧草物資之策,來對付北陰朝的遠征軍。而北陰朝的遠征軍,卻做不到封鎖所有的海域。北陰朝在瞑海上的控制權(quán),早已是外強中干??删庞膰絹碓綇?,朝廷給將軍的補給可以毫無克扣,及時抵達島上,也可以來去自如。就算是海域被封鎖,我國的空中部隊也能走天上運輸。”。
國師盈盈舉起芊芊玉手,豎起了食指筆直指天后,在頭頂緩緩畫了兩個圈。
她所說的都是實話,也是英招所清楚的事實,只是方才把注意力,都在北陰朝即將出動的大軍數(shù)量上,反而都把這些事情忘了。
“英招明白了,多謝國師指點迷津?!被腥淮笪虻挠⒄腥鐗舫跣?,面泛喜色的他,趕忙向著國師盈盈那邊,拱手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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