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與淚的混合,看得依舊板著臉,面色鐵青的冬月都暗中有些揪心。
來使這般凄慘而又無助,她忽然想起了蕭石竹往日常對他們經常說到的一句話:“弱國無外交!”。
冬月終于徹徹底底的領悟了,為什么蕭石竹那么懶散,就想著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一個人魂,在鬼母國中得到重用開始,到九幽國成立,再到至今,一直都只敢忙里偷閑地清閑清閑。經常忙于國事不說,甚至多次親征內外對手,為的就是讓九幽國不會淪落為弱國,讓蕭石竹手下的大臣們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雷澤國鬼使一樣,卑微而又可憐可悲。
“無論如何,是鬼國先無緣無故地發(fā)兵來攻打我國的。想要和平,想要我國不計前嫌,你們還得再送來十萬精鐵和良木數(shù)萬,否則我沒法給你去我家主公面前求情。”冬月想到此,也就沒了什么揪心了;她不能心軟,否則九幽國會成為弱國,否則不久的將來,跪在哪兒磕頭的可能就是她。
“另外,還有冥銀五千萬兩。別用人間印刷的冥幣來還債,我們要陰曹地府中挖出來的銀礦筑成的冥銀?!庇谑穷D了頓聲,她有斬釘截鐵地說到:“沒有這些賠償,這戰(zhàn)火絕不可能消弭,你們要是不給也行,我們自己去取,反正九幽國有的是精兵良將和先進的火器?!?。
此言一出,那來使停下了磕頭,眼中慌亂頓起。當他抬頭舉目之時,淚水下的慌亂中便多了幾分無助和悲切......
玉闕宮,絕香苑中。
在蕭石竹的焚香沐浴后,樓中水氣徐徐彌散,在樓內的奇花異草間飄過,于花瓣和草葉上留下了點點水珠。
蕭石竹披著他那身玄袍,赤腳站到了樓中正中處的奏案前,散披在肩上的烏黑長發(fā)發(fā)梢,還在悄然滴水。
“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在他身前,面對他筆直而來的菌人神驥,對他緩緩說到:“冬月大人要求雷澤國鬼使,回去準備追加的賠償,而與鬼使一道送來的賠償,也在安排水師,準備運往玄炎洲中?!?。
“告訴冬月,精鐵留在東夷洲,以供洲內各地駐軍使用。只要把珠寶運回來就行?!笔捠駶M意地把頭緩緩一點,對神驥又道:“告訴阿三,下午來見我,這些珠寶還得他拿去其他各州出售,換成沙棠木(也是一種在水里浸泡很久也不會沉默,不會腐爛的木頭,陰曹地府中用來造船的。)或是不沉木?!薄?br/>
話才說完,頭戴附以翠博山九翟冠,身披大紅大衫和深青霞帔的鬼母,已從床榻那邊的屏風后緩步走了出來。外束的青線羅大帶下垂的紳,隨著她的邁步,有節(jié)奏地輕輕搖曳著。
一身珠光寶氣,卻又不失國母的威儀莊嚴。
鬼母身前,還抱著一襲青衣纁裳。
鬼母走了蕭石竹身后,把手中的青衣纁裳默不作聲的給蕭石竹穿戴好了后,又轉身而去,不一會后,拿來了蔽膝和大帶,繼而默不作聲地給蕭石竹穿上。
今日是蕭石竹,要去祭祀他父母的日子。必須穿的隆重而又整齊,不能像往日那么隨意了。
就在鬼母給他穿衣時,已經把蕭石竹下的命令傳出去了的菌人神驥,緩緩睜眼,又對蕭石竹說到:“還有一事,也是東夷洲傳來的消息,是胡回大人傳來的。”。
鬼母給蕭石竹已穿戴整齊,再次轉身離去。
那菌人神驥緩緩張嘴,把屢天鬼使見胡回一事對蕭石竹娓娓道來。當然,也包括了屢天用一顆假冒的鬼頭,來冒充那個挑唆雷澤王發(fā)動進攻九幽國的人魂之事。
蕭石竹聽他說完后,眉頭一皺,眼中浮現(xiàn)了幾分不悅之色。
他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屢天派了個人魂假扮酆都鬼使的鬼。本來他不愿意去跟屢天先算這筆帳,奈何屢天居然要跟他陽奉陰違倒底,那就怪不得他了。
“告訴胡回和玄水,答應屢天的談判,但就是拖著不出兵?!痹诠砟甘峙踔碇炖?,前后各有赤、白、青、黃、黑相次的九旒冕冠再折身而返時,蕭石竹已對神驥又冷冷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同時,暗中派人把真兇干掉,要做的滴水不漏,而且做成自殺的現(xiàn)場,讓屢天也心疼心疼?!薄?br/>
溫馨提示:按 回車[Enter]鍵 返回書目,按 ←鍵 返回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