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都是多見荒蕪,很少有耕地和山明水秀之處。除了黃沙黃土和光禿禿的石頭,就只剩下這無休無止的狂風(fēng)和散落在地上的獸骨了。
只是這一切,在蕭石竹的眼中,似乎很有趣一樣。一路走來,他一直左瞧右看,對所見之物無不好奇。
而蕭石竹身邊的石決明,可坐不住了。堂堂九幽王坐著囚車徐行,成何體統(tǒng)?就算押解他們的對方,那些騎著當(dāng)康的女鬼騎兵已經(jīng)說明,是要帶他們?nèi)ヒ娛裁袋S泉女王,而女王尊貴,保險起見才這么做的。而且也沒有收了他們的兵器,囚車更是簡陋,但卻也是奇恥大辱。
石決明忿忿不平,雙拳一直是緊握著的,一肚子的火是無處發(fā)泄。臉上更是怒氣縱橫,始終并未消退。
若不是蕭石竹要他別動,只怕是這年輕氣盛的石決明,早已不管不顧的破籠而出,對四周的鬼兵大打出手了。
“石將軍,你忿忿不平什么?”一旁的國師盈盈察覺到他的怒氣未消,便在那夜幕下的風(fēng)沙中對其好聲勸慰道:“殊不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點罪,你的義父身為冥王都受得了,你怎么就受不了了呢?”。
這話說出來后,石決明更是憤怒暴漲,當(dāng)下雙目圓睜,轉(zhuǎn)頭后接著囚車上掛著的車燈里,散發(fā)出的微光,瞪了一眼那國師盈盈,與風(fēng)沙之中怒哼一聲,道:“我是為義父忿忿不平,又不是為了我自己。”。
說話間,已經(jīng)是臉上怒色不減反增。
“決明,少說兩句吧?!笔捠袷栈亓四抗猓谖⑷鯚艋鹬锌聪蛄耸瘺Q明,沉聲道:“更何況國師是你的長輩,你不該這么說話;加之她說的對,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坐個囚車怎么了,茫茫黃泉又不是陰曹地府,也沒人見到我做囚車。就算見到了,威望和名氣也不是這囚車囚得住的,你又何必大動肝火?”。
他石決明縱然年輕氣盛,膽敢不管不顧的頂撞國師盈盈,卻不敢還嘴蕭石竹。一來這是他們的大王,尊貴至極。二來又是他的義父;當(dāng)年若是沒有蕭石竹,他們都會餓死在了風(fēng)暮郡之中。
念及這兩點,又處于對蕭石竹的尊重,更何況蕭石竹那句“威望和名氣也不是這囚車囚得住的?!钡脑?,也是讓石決明對蕭石竹的胸懷欽佩有加,當(dāng)下更是不敢再如之前一樣頂撞,只得點頭道:“義父教訓(xùn)的是?!薄?br/>
一番對話,被在牢籠外,那個碩大的女鬼給聽了去。不由得對蕭石竹,有多有心生幾分欽佩。
那方胸襟和氣魄,足以證明蕭石竹確實是個冥王,且不是和酆都大帝一丘之貉的陰曹地府冥王。
作為黃泉中的原住民,她見過太多酆都大帝派來的神仆了。那些神仆鬼兵驕橫野蠻,自大又心胸狹窄,來了黃泉后四處挑起戰(zhàn)火,燒殺搶掠無所不作,為他們黃泉諸鬼之恨。
可蕭石竹卻不予他們?yōu)閿巢徽f,還能心胸開朗,對萬事泰然自若,絕非和酆都鬼兵一伙的。
想到此,那女鬼一邊馭獸向前,一邊對蕭石竹持韁抱拳,拱手一拜后,畢恭畢敬的道:“讓九幽王受委屈了;只是你們來的突然,又只有我黃泉女王能驗明你的神之子身份,在身份驗明之前,還請九幽王權(quán)且忍耐一時。事后若是身份無假,柯韻一定給大王賠罪?!?。
“無礙無礙,這鬼界的車子我坐過了不少的車,這囚車還是第一次坐的,也是多有新鮮感的?!笔捠窆笮茁?,卻吃了幾口風(fēng)中黃沙,弄得他笑聲落地就呸呸呸的吐起帶沙的吐沫來。
倒也弄得四周諸鬼覺得他滑稽可愛,壓抑的氣氛,也緩解了不少。
“這位柯韻頭領(lǐng),我有一事始終不明,還請指教?!本o接著,國師盈盈持杖抱拳,對牢籠外的柯韻行了一禮,緩緩問到:“你所說的黃泉女王,是什么人?”。
馭獸上前的柯韻一言不發(fā)的想了想后,對國師盈盈也是客客氣氣的說到:“說起來,她是我們的先祖和頭領(lǐng)。但是要細(xì)說起來,她是我們黃泉諸鬼的第一鬼?!?。
風(fēng)沙之中,睜眼瞎的盈盈瞪大了雙眼,雖然雙目不能視物,卻也把細(xì)眉微微一蹙,臉上多了幾分若有所思的神色,也不知道在心里,暗中思忖著什么。
“這么說吧,其實當(dāng)初古神創(chuàng)造了黃泉女王,要她到此地來看管和打理,古神們制造的諸多投入黃泉的生靈?!痹谟妓髦畷r,那柯韻又緩緩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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