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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兩日唐三彩來得頻繁,經(jīng)她毫無章法、胡亂地醫(yī)治了一番后,竟歪打正著地將阿寶的落枕治好了。
阿寶也抓住機會,向她解釋那晚自己并非生氣,叫她不要介懷。一來二去的,二人之間的隔閡便消除了。
只是看著唐三彩似乎毫不知情的樣子,阿寶又不由得懷疑她與蕭瑟之間那一紙婚約是否真的存在,嘗試了數(shù)次,也終究還是沒能問出口。
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便到了下山的日子。
阿寶起了個大早,不到卯時便已經(jīng)梳妝完畢。整理好衣著后,又按照蕭瑟的囑咐收拾了隨身攜帶的衣物,然后扒開院子那堆柴火,從陶罐子中取了不少碎銀子出來。但想了想,又擔(dān)心顧阿翁哪日突然回來會急著用錢,于是又將大半的銀子塞了回去,換成一堆銅板,用一塊布頭包好放進包裹,走路的時候叮當(dāng)?shù)仨憽?br/>
阿寶鎖好房門,又站在院子里望了望,想到自己在這里住了十年,如今終于要走出去,雖然只是短暫離開,心中卻也是五味雜陳。
廚房里依舊有幾個不那么眼熟的新面孔在手忙腳亂地準(zhǔn)備著早飯,阿寶站在門口向里面望了望,忽然想到昨日聽唐三彩說,最近顧阿翁不在,門派中聲稱要辟谷的弟子人數(shù)突然多了起來,因為這些人做的飯菜和顧阿翁相比簡直的難以下咽。
即便如此,阿寶也并不想再插手,只是在門口靜靜地觀望了片刻,便悄悄離開,繞過大殿去了后山。
大殿前的廣場上已有不少弟子在做早課和晨功的修煉,大殿門口也時不時有高階弟子進進出出,阿寶從前未曾注意過,原來上爻的清晨是這樣的忙碌。
丹室依舊大門緊閉,門外看守的兩名女弟子通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已與阿寶十分相熟,見她來了,也并不寒暄,而是直接將她拒之門外。阿寶對此倒也不甚失望,畢竟近日來日復(fù)一日地得到同樣一個結(jié)果,她也早有了心理準(zhǔn)備。
“師妹且放心隨代掌門真人下山罷,這里有師父在,等半月后師妹回來,她老人家定會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褚?guī)熜??!逼渲幸蝗伺牧伺陌毜募珙^,笑著說。
阿寶聞言,有些臉紅。
“師妹年紀(jì)輕輕便有此機會,當(dāng)真是讓人羨慕。等回來了,可要給我們好好講講那試劍大會究竟是一番怎樣的盛況?!绷硪幻茏拥?。
阿寶點頭應(yīng)下。見時辰已經(jīng)不早,又朝著那銅綠色的大門深深看了一眼,未能在臨走前見到褚昭然安然無恙地蘇醒終究有些遺憾,又向兩位師姐揖禮道別,然后提著行禮和白鐵劍離開了。
自后山到前山大門,走了約兩炷香的功夫。阿寶本以為自己起得早,到得也不會太晚,卻不想此刻除了兩位長老外,所有隨性的弟子均已經(jīng)到齊,見她來了,齊刷刷地向她投來目光。
一瞬間被十幾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阿寶忍不住有些心虛。
“你若再遲些,便是要讓長老們也一同等著了?!比巳褐杏幸宦曇衾淅涞?,話音未落,便帶起周圍人的竊笑和私語。
阿寶認(rèn)得那說話的人,便是有道真人掌管戒律堂的首徒,派中地位僅次于褚昭然的周青云。相傳他與褚昭然的關(guān)系向來不睦,只因年紀(jì)稍張,入派又早,卻要反過來稱呼后者一聲“大師兄”,心里當(dāng)然十分不服。
其為人又嫉賢妒能,對派中比自己天資好的弟子都十分?jǐn)硨Γ较律踔良m集一眾幫手,利用戒律堂的身份,抓緊各種機會,到處刁難、針對那些自己看不慣的弟子。
對于這樣的人,阿寶一向敬而遠之,此時也是裝作未曾聽見,默默地站到了蕭瑟旁邊。
“莫理他,這幾日吃得不好,正憋氣呢?!笔捝恼f罷,又將她打量一番,笑道:“師妹穿上這高階弟子服,當(dāng)真是精神了許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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