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信不信?！庇诿骺痛^乩童、小道士、小和尚。農(nóng)村有人去世，都會做法事，法事多數(shù)不倫不類，走的是僧道結(jié)合路線。于明從來沒當真過。不過這錢相當好賺，一個晚上少的有五百，多的有一兩千。死者家屬不乏各階層的人，他們有的根本就不相信，但從來不會提出質(zhì)疑。
叔叔和于明說，鬼有什么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人。于明問叔叔：那這世界有鬼嗎？叔叔許久沒問答道：我不知道有沒有鬼，但是我知道有因果報應(yīng)。
如李復(fù)所說的，你相信有佛，你就要相信有仙，你就要相信有地獄，有鬼。信仰是一整套系統(tǒng)，你不能只信好的，而拒絕相信不好的。
于明十四歲就抓過‘鬼’，當然，就那么回事。用現(xiàn)代話來說，在一張紙上用化學(xué)品畫鬼。然后一口酒噴過去，產(chǎn)生化學(xué)反應(yīng)。鬼就出現(xiàn)在紙上。然后把紙燒了，就算是抓到了鬼。不僅抓鬼，于明還兼職抓狐仙。其實哪是狐仙，就是那小子a片看多，強擼煙灰滅。爺爺聽見的女聲，那是蒼老師。新時代青年的老朋友。
除了抓這些，于明還跟班看風(fēng)水，定墳?zāi)?。別說，很有市場的。有時候一天要趕十幾個場。比橫店拍日本兵的龍?zhí)走€忙?；炝诉@么多年，鬼反正是沒見著，抓的鬼是一把把的。
李復(fù)進來問：“于明，你有什么看法？”他也有點心驚膽戰(zhàn)，看這里最鎮(zhèn)靜就是于明了。
于明沉思一會：“這單不能接。假設(shè)對方是鬼，我們不是對手。也有可能是人在裝鬼。就視頻看來，我們也不是對手?！?br/>
“那你覺得是鬼不是鬼？”
“我不知道。”于明誠實回答：“就視頻和住進祖屋人說法，鬼，還是一個很好的解釋?！?br/>
杜青青手捧一杯熱水到茶水間：“要不，就算了這單子?！彼m然不甘心受到劉莽嘲笑，但事實就在眼前。派遣李復(fù)一個人去，她于心不忍?？茨咔锎蛩蓝疾蝗サ?，于明是什么態(tài)度？
李復(fù)道：“我想去看看。”
“一個人？”杜青青問。
李復(fù)期待看于明，于明并不開口，專心喝可樂。李復(fù)只能道：“一個人。”
今天肯定是不行了，第二天一早，杜青青運載了李復(fù)到了祖屋。祖屋距離公路三百米左右。附近孤單單的只有一座房子，下車可以看見房子的后面都是墳?zāi)?。杜青青下車道：“李?fù)，你考慮清楚了？”
李復(fù)背了一個雙肩包道：“這也許是個難得的機會。再說，就算有鬼也只是嚇唬人，并沒有傷害人。放心吧，我能應(yīng)付?！?br/>
“該死的于明，原本以為他會仗義陪你去?！?br/>
“別怪于明，誰都害怕的?！?br/>
杜青青拿出手機看看道：“這邊信號不好，你過去后，找到信號點。給我打電話?！?br/>
“恩。”李復(fù)轉(zhuǎn)身，看遠處的祖屋。深吸口氣，踩踏長滿了雜草的道路，朝祖屋走去。
……
公司內(nèi)，于明將一捆黃紙鋪在桌子上，倪秋放下雜志問：“干嘛呢？”
“如果李復(fù)同志裸睡墳前，我們老板很可能會大義滅親，派遣我這個沒義氣的近鄰去體驗一把。所以我得先做點準備工作?！?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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