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4(2/4)

    便在回廊處拐了彎往瀘山院去了。

    這是霜澶第一回去瀘山院，往常這樣的差事是絕輪不到她頭上的。這廂過了回廊，又是幾座假山，過了一汪瑤塘，再出了涼亭，又走了好些路，這才到了。心下不忍腹排，這院子如何這般偏僻。

    入了院子，便有一個(gè)女使迎上來。

    霜澶表明了來意，原想放下便走的，不曾想柳氏聽到了聲音，讓進(jìn)屋說話。

    那女使接了布匹隨霜澶一道，霜澶福身見過二夫人，想了想又道：

    “老爺今日了得了些羅錦，大夫人差我送來的?！?br/>
    “如此，倒勞煩姑娘為我跑一趟?！绷系吐暭?xì)語，又讓霜澶稍待。

    只見柳氏回了內(nèi)堂，不多會(huì)兒便走了出來，握起霜澶的手，往她手里放了一個(gè)冰涼的物件。

    霜澶只覺柳氏的手柔軟且細(xì)膩，低下頭，瞧見是一塊鴨蛋青的玉佩。

    霜澶婉拒：“夫人，使不得如此，奴婢也不曾做什么?！?br/>
    那柳氏柔聲道：“原也不是什么貴重的，還望收下，多謝姑娘了?！?br/>
    霜澶微微抬眼，柳氏真是個(gè)好看的人，眉眼總是帶著笑，卻似風(fēng)干的花朵，顏色分明嬌艷，讓人總覺著她是丟了縷靈魄。

    霜澶復(fù)低頭道：“如此，多謝夫人賞?！?br/>
    福了人便要退下，柳氏又差了女使為她掌了燈籠，待出了院門，霜澶謝過女使，接過燈籠便走了。

    ……

    那月亮又清又冷，風(fēng)穿過霜澶提燈籠的手指，潺潺涼意，倒不入骨。

    剛要上涼亭，卻瞧見那涼亭里一襲白衣負(fù)手而立，是沈肅容，瀘山院里頭沒碰到人，竟在這里不期而會(huì)，身邊也不見沈遠(yuǎn)，想來又是去接那夜露。

    霜澶上前，見過二公子。

    那沈肅容轉(zhuǎn)過頭只冰冷得望了她一眼，便又回身不語。

    這一眼瞧得霜澶只覺歲暮天寒，原是想就此告退，卻驀然感受到了前頭放進(jìn)衣襟里的那塊玉佩，原本冰涼的玉佩被捂得有點(diǎn)溫潤，靜靜得熨帖著她的內(nèi)襟。

    那句話也在自己腦中，徘徊游弋，霜澶默了又默，才輕聲道：“不日就要放榜，二公子不必?fù)?dān)憂，想來也是能成的?！?br/>
    那沈肅容背脊不可見得一僵，復(fù)緩緩回身，又看向霜澶，春日里的月亮還有些寒氣，她今日穿的是藕色垂地儒裙，很是單薄，低著頭，倒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只瞧見細(xì)細(xì)的脖頸處有一顆幾不可見的平滑的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