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乃是李斯首次出使韓國,若沒有一場完美的外交交涉,其恐怕仕途堪憂。
如今出使韓國一無所獲,令他如履薄冰,而大秦前任使臣遇刺一事的背后也有一股令他不寒而栗氣息顯現(xiàn)。
投靠嬴政可謂是一招險棋,但回報卻異常豐厚。
對他而言,更重要的是嬴政少年登基,時至今日也不過弱冠左右,與呂不韋這等老謀深算之輩終歸有些差距。
身前的秦王雖有帝王之相,但卻達不到呂不韋的那般老謀深算,這令李斯有了一絲信心。
而這份信心源于他自己,他堅信他對嬴政有用,因他有與嬴政相同的理想。
雖兩人身份不同,但有著同樣一統(tǒng)六國的理想,君王與臣子一但有著相同的目標(biāo),那發(fā)揮的力量是不可想象的,秦國能有鯨吞六國之勢也正是有這般原因在其中。
“李斯,你對你那師兄韓非怎么看?”嬴政神色永遠都是那般冷酷,不帶一絲感情,顯得不怒而自威。
李斯依舊俯首于身前,卻是抬起頭硬起頭皮道:“稟尚公子,韓非之才非李斯能比,李斯自嘆不如,但其身為韓國九公子,其自小圣賢莊歸韓便是為了強韓而來,以其之能若給其時間恐怕不亞于曾經(jīng)為大秦帶來巨大威脅的信陵君。”
李斯所言有理有據(jù),這也是他對韓非的忌憚,兩人雖為師兄弟,但也卻是惺惺相惜的對手。
兩人在小圣賢莊修學(xué)多年,他十分清楚韓非的能耐,若真成為對手,那韓非恐是他勁敵,此番他也有心思借嬴政打壓韓非這個最令他忌憚的對手。
“信陵君...,若其真有此之能,那韓非恐怕真會如澤弟所言那般。”
嬴政心中不禁嘀咕,他深知信陵君之能,其聯(lián)合五國抗秦,其使秦不能踏出函谷半步,李斯能以信陵君作比,足以說明其對韓非的看重,而他也對韓非的看重也加重了幾分。
而嬴政也未完全相信李斯,方才李斯所言倒是頗有些讓他打壓韓非的意圖在其中。
嬴政目光平淡,平靜地看著李斯,道:“李斯,你如何看待仲父?”
李斯聞言,不由陡生寒意,整個人不禁怔片刻,才緩緩道:“相邦權(quán)勢滔天,地位穩(wěn)固,但相邦已經(jīng)分不清君臣間的分寸了,而大王乃少年雄主,必然可讓相邦俯首。”
李斯言語間冷汗流淌,嬴政此言乃是令他與呂不韋徹底切割,雖無具體行動,但對他這樣的謀臣而言,一言一行皆是一般,言出必行也是謀臣所必備的。
自接觸呂不韋開始,他便知其超越了臣子越權(quán)行使了君王的權(quán)力,呂不韋的行動令他也多有保留,故而如今的他也算不上什么有權(quán)之人。
呂不韋雖令嬴政不喜,然呂不韋之功可謂是不世之功,他的這些功勞足以抹去他的絕大部分污點。
但呂不韋與太后趙姬的污點是秦王無法忍受的,故而,嬴政與呂不韋遲早有一戰(zhàn)。
呂不韋的一些舉動令他不寒而栗,脫離呂不韋一事恐怕他心中也早就有了準(zhǔn)備。
嬴政看著身前的李斯不由沉思,這李斯固然如白澤所言是個有才之人,但就這短短的一個時辰也不能斷定其才能究竟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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