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座宅子到客棧,再到家,姜膤神情恍惚地踏入臥房,站了許久才坐下。
“娘親?!苯o放下書冊跑過來,跟個小冬瓜似的纏在腿邊,揚起小手來貼她的額頭,“你不舒服么?”
“沒有?!苯}抱起姜辭放在身前,溫柔地?fù)嶂哪X袋,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
桌上燃著一盞蠟燭,時間悄然靜下,安靜地壓抑。
一道生活數(shù)月,姜辭覺得自己比何未蕭涼更了解姜膤,她從不曾如此,定是叔叔說了什么。
她緊緊圈住姜膤的脖子,“娘親,陶先生今日教了我們不少嫁人的道理,你要不要聽聽?”
很快,姜膤斂去情緒,嘴角蕩起輕笑,“她說什么了?”
“她說,男人娶妻要娶一個賢妻,女人嫁夫要嫁一個愛自己的人,而不是自己愛的人?!边呎f,姜辭邊做出陶詠的模樣,板著臉,神情嚴(yán)肅,說完,她立即恢復(fù)平日模樣,眨巴著眼道:“可我覺得不對?!?br/>
姜膤看著她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樣便覺好笑,揶揄道:“敢問我們小姜先生,哪里不對?”
姜辭放開她,伸手拿了張桌上的請?zhí)?,“心里沒人倒無妨,嫁便嫁了,倘若你心里有人卻要嫁給別人,豈不是對那人很不公平?你不愛他,真的會快樂么?”
“……會吧?!苯}被她問住,面上笑意一窒,不確定地說:“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br/>
“那你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培養(yǎng)么?!苯o放下請?zhí)?,仰頭認(rèn)真道:“娘親,我不喜歡蕭涼哥哥。”
聽得這樣直接的話,姜膤不解,疑惑道:“為何?他欺負(fù)你了?”
“沒有,暫時沒有?!苯o搖頭,嘴巴委屈地鼓起,悶聲道:“他最近總用那種很冷很怪的眼神看我,我害怕。”
“是么?!苯}蹙起眉峰細(xì)細(xì)回想,她沒注意過蕭涼看姜辭的眼神,但他對姜辭確實沒何未熱絡(luò)。
外頭,鉛灰色的陰云密集地聚集在一處,襯得天際灰蒙蒙的,似要籠罩一切,逼得人心口發(fā)悶。
“斷了,終是全斷了。”吳聞收回手,嘆息一般地說著,不悲不喜。他自小便是窺探天意之人,注定短壽,所以他愛錢,愛及時享樂。
除此之外,他更懂的一件事,見好就收。
“吳先生?!碧棋\屏拖著艷紅色的裙裳緩緩走下臺階,步履婀娜,她這幾日一直在注意吳聞,怕白封鳴的事成了,又怕他的事不成。
無疑,她愛白封鳴,不過她也清楚一件事,白封鳴心里只有自己,縱然他對沈茹縱容些,但也僅限于縱然些。
若是有朝一日他遇著危險拿她們倆做擋箭牌,她絲毫不覺得奇怪。
他這樣的人做了帝王,以后又會如何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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