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步(1/4)

    臨近午時，趙循瑤召白封啟去永壽宮用膳，順道也喊了宮內(nèi)的其他妃子，十幾人坐了滿滿一桌。

    白封啟踏入殿門，眼神變化地極為微妙，瞬間穩(wěn)住身形，“母后，御書房的奏章還沒批完，兒臣先回去了?！?br/>
    “啟兒！”趙循瑤起身喝道，聞聲，嬪妃們紛紛屏住氣，“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任誰都能聽出趙循瑤話中的怒意，秦月意趕忙勸道：“太后，皇上日理萬機怕是累了，您別生氣?！?br/>
    趙循瑤哼道：“你看他像是日理萬機的樣子么，日日去棲鳳宮，真不將自己的性命當回事?！?br/>
    棲鳳宮，這三字是刺，一根根扎得她生疼，秦月意眸光一暗，低下頭去。

    “朕不是三歲小孩，想去哪兒便去哪兒?！卑追鈫⒄f完便走，頭也不回。

    “逆子！”趙循瑤氣得直拍桌子，唐錦屏見狀立馬端了杯參茶給她，婉言道：“太后，皇上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他豈止是鬼迷心竅，簡直是瘋了?！壁w循瑤接過參茶呷了口，心口的起伏漸漸放緩，“你們幾個也是不爭氣?！?br/>
    秦月意不語，唐錦屏等人只能訕笑。

    當晚，白封啟早早來了棲鳳宮，與他同行的還有一人，流鶯姑姑。

    寢殿內(nèi)，碳火悄無聲息地燒著，散了一室暖意。姜膤坐在榻上，一下一下地撫著懷里的黑貓，半天沒開口。

    “膤兒，這是流鶯姑姑?！闭f著，白封啟在床緣坐下。

    流鶯應聲跪下，恭敬道：“奴婢見過皇后娘娘?！?br/>
    “你讓她走，我不要。”姜膤定定地望著一處，雙眼空洞。

    似乎是見慣了白封啟，黑貓沒露出兇悍的神情，但也不親近，幽幽地望著他。

    白封啟遲疑片刻，最后還是摟住了她，這一次，姜膤沒掙扎，“膤兒，流鶯姑姑曾經(jīng)伺候過我，我只放心她來照顧你?！?br/>
    “我會照顧自己。”姜膤的身子沒動，手卻還在撫著黑貓，“你走吧。你不走，我便一直坐著?！?br/>
    白封啟蹙起眉梢，讓步道：“我走了你就歇息？”

    “嗯?！彼c頭，目光依舊呆滯。

    “好?！卑追鈫⒑袅丝跉?，溫柔道：“你早些睡，我去御書房批閱奏章，明早來看你?！蹦┝?，他又補了一句，“你還有我，我會一輩子陪著你。”

    直到房門被關(guān)上，姜膤才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