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語字節(jié)無規(guī)律地播送,落入巴基的耳畔。
關于他是怎么九頭蛇牢牢控制住的,巴基也只有大概的猜想——九頭蛇設定了一系列特殊的詞組,一旦按照某種順序輸入,他就會被強制激活成殺人機器的狀態(tài)。
“我知道了——靠關鍵詞激活海馬體,進而刺激神經,一層層傳輸達成腦控的效果?!甭犕臧突牟聹y后,奧莉安德篤定地說。
巴基:“……聽起來你很有把握?!?br/>
女性一派淡然:“這是我當年提出過的設想,我當然了解?!?br/>
巴基:…….
“你為九頭蛇做了那么多,最后還是沒能逃開用完就被扔的下場。”男人干巴巴地說,好像在嘲諷又好像只是在感嘆。
“用完?你在開玩笑。我七年內完成的研究七十年后還無人能達成——是我用九頭蛇的資源完成了拯救自己的血清,迫使它放棄了繼續(xù)利用我的心思?!眾W莉安德不輕不重地回擊。
在了解巴基的精神結癥所在后,奧莉安德很快拿出了完整的治療方案。她將所有的俄語音節(jié)錄入播放器,借由觀察巴基在聽到所有音節(jié)后產生的不同大腦波動來分析音節(jié)組合,進而推算到具體詞語。這是個大海撈針的笨辦法,但也是相當穩(wěn)健的一步。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在持續(xù)一周的實驗后,巴基試探地問。
“當然有——把你的海馬體毀壞、前額葉切除就能直接將九頭蛇給你植入的思想徹底祛除。你不介意當個傻子的話,我可以立刻為你做這些手術。”奧莉安德平靜地回答。
巴基:……有誰能比她說話更刻薄嗎?不存在的吧。
話是這么說,但巴基對奧莉安德早就沒有一開始的極度排斥了。
奧莉安德和九頭蛇是不同的,他能感覺得到。即便她出生在一戰(zhàn)末期的德國,在德國大蕭條的環(huán)境中長大,但她不相信納粹的鬼話,也不信任納粹背后的九頭蛇。她不遵從大義,不理會政治,只是個極度自我中心的人。
九頭蛇吸納她只是看中她無人可以替代的能力。作為一個存在數(shù)百年的老牌反派組織,九頭蛇最在意的不是能力而是忠誠,幾乎所有成員都發(fā)自內心地信仰九頭蛇的理念,甚至愿意為了組織犧牲。能讓這樣的組織接受一個毫無信仰可言的科學家,還給她提供最好的研究資本,那只能說明奧莉安德的頭腦太過關鍵,以至于九頭蛇都愿意為了她破例。
也因為她太過出眾,所以在發(fā)現(xiàn)沒有持續(xù)掌控她的資本后,九頭蛇才會忍痛放棄壓榨她剩余的價值,將這樣一位英才抹殺——它承擔不起奧莉安德可能的背叛,只好先下手為強了。
好在奧莉安德也留了一手,用副作用強大的血清狠狠地戲耍了想要過河拆橋的九頭蛇。
結局是兩敗俱傷,但巴基是不會同情任何一方的——惡魔和膽敢和惡魔共舞的人,哪個都不是好東西。
奧莉安德當然沒有厚臉皮到標榜自己是個好人,不過她在巴基陰陽怪氣的時候也會反擊,用比巴基更惡毒的話。
比如——
“想找我算總賬的人能填滿整條萊茵河,要找我的不自在你得先排隊?!?br/>
“無論直接間接死在我手里的人有多少,肯定比不上你就是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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