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韞聽不出他是何意思,究竟是贊她,還是問她,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她拘謹(jǐn)?shù)卣驹谀莾?,傅巰似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且坐下,縱不和從前一般,又何需這般拘束。”
周韞也不知該不該松口氣,她坐下時,不動聲色地握緊了帕子,將手心的汗意擦了些去。
一人面對傅巰時,她忽然有些想念爺了。
她甚是拘謹(jǐn),傅巰卻是坦蕩,他半倚在位置上,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落在周韞身上,似在打量什么,又似透過她在打量什么。
周韞身子幾欲僵硬時,才聽他溫和地說:
“韞兒最愛的梅子糕,怎得不用?可是如今不喜歡了?”
周韞捻了糕點,抬頭彎了彎眸,說:“喜歡的,勞殿下費心了?!?br/>
一塊甚酸的糕點放進口中,她食不知味地嚼了嚼,還未咽下,就聽一陣腳步聲快速傳來,一宮人進來,跪伏在殿中間:
“殿下,太子妃身子不適,恐來不了了?!?br/>
周韞手拿帕子抵唇,糕點差些噎住她,猛地嗆住,她臉色紅紅白白,時秋驚得忙遞了杯茶水給她,她飲盡,方才止住咳嗽。
此時,她哪里還不知曉,今日這番根本不是太子妃宴請她。
她就說,不該進東宮。
都怪爺,說甚從賢王府出,就無人敢欺她,盡是騙人!
她終是沒忍住,抬起了頭,猛地對上傅巰的視線,她渾身一僵,捏緊帕子,堪堪勾了抹笑,細(xì)聲:
“殿下,既太子妃身子不適,那我還是先行回府吧?”
靜,甚靜。
傅巰垂著眸,臉上眉梢還是溫和的笑,卻沒說話。
和傅瞿那裝出來的溫和不同,傅巰是渾然自
如,只偶爾一瞧,就能叫人知曉他是溫柔的人,溫文爾雅,又豈止說說。
但再溫柔的人,他心也是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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