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更一邊喝著粥,一邊似是毫不在意地對婉婉道:“聽說你今日見了杜仲?如何?”
婉婉佯裝生氣的嘟嘴,往他碗里夾了一筷子青菜,似是有些歉意地說道:“當斷不斷,反而讓他更受傷。我今日已經向他表明了心意,也希望將來,他也能遇見真正知心的人?!?br/>
“嗯?”楚更挑眉笑著看她,目光卻似乎有些凝重:“今日杜仲回詹士府時,主動跟我提起了名分二字。倒是,提醒了我?!?br/>
木已成舟,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即便他有心要將秦婉婉當做真正的妻子,可是在這深宮之中,若是真的不給她一個名分,似乎也是委屈了她。當然,楚更不會告訴秦婉婉的是,若是缺了這名分二字,那杜仲怕是總對秦婉婉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秦婉婉手上一頓,一時之間呆了呆。她知道,她與殿下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只是,她得到了名分,恐怕與秦媚兒之間的疙瘩隔閡便會更加難以消弭......
楚更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用完了膳,將秦婉婉此刻的猶豫和擔憂之色收入眼底,他也不再說什么,只是將她摟過來,安慰道:“你放心,萬事有我?!闭f罷,在她鼻尖輕輕落下一個吻,未等婉婉反應過來,已經自己起身離去。
梧桐閣中,秦媚兒以請平安脈的由頭,特地著人去請了一直在東宮之中當值的太醫(yī)劉協前來。
她儀容莊重地坐在主位上,收回了剛剛讓劉協把脈的手臂,一邊將那廣袖重新覆在手腕上,一邊似是拉著家常地問道:“劉太醫(yī),本宮近來去宮中請安,皇后娘娘可是不止一次地提起劉太醫(yī)。娘娘說你醫(yī)術精湛,最重要的是,足夠忠心?!?br/>
劉協自然知道秦媚兒與輔國公府以及安皇后之間的關系,他也不緊不慢地收起藥箱,恭敬地答道:“娘娘謬贊了,論起來,還是皇后娘娘將小臣引薦到東宮來當值的呢?!?br/>
秦媚兒見他還記得自己來處,心里更加放心和滿意,點頭道:“劉太醫(yī)果然不曾忘本。既然如此,本宮也就直說了。你既然一直在東宮之中伺候,太子殿下的身體究竟如何,還望劉太醫(yī)如實相告!”
劉協微微蹙眉,面上露出為難神色。秦媚兒不由得心中一緊,忍不住起身追問道:“什么意思?難道傳言是真的,殿下他......真的有隱疾?”
劉協故作慌亂地跪了下來,以頭叩地,似是十分怯懦地懇求道:“此乃深宮秘辛,又事關儲君,請?zhí)渝灰獮殡y小臣!”
原來......不是秦婉婉信口胡謅的,而是確有其事?!秦媚兒一怔,木然坐了下去。
呵,虧得太子還專門到秦府去,想要讓秦夫人反水出首,若是這樣的話,待晉王妃誕下皇孫,若是安皇后和晉王將此事挑破,那太子的儲位真是岌岌可危!
媚兒心里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柳姨已經被梧桐苑的小婢女引到了她的跟前:“奴婢給太子妃請安?!贝搅陶埌仓畷r,她方才回過神來。
秦媚兒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站在一旁的劉協,開口道:“哦?原來是柳姨來了?本宮剛才請了劉太醫(yī)過來請了一個平安脈,柳姨前來,有何貴干?”
柳姨并不理會媚兒所說的平安脈一節(jié),也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劉協的存在,她只是一本正經地將太子交待給她的事情辦好。躬身稟報道:“啟稟太子妃,殿下說今日繁忙,依然宿在書房之中。不過晚膳之時,殿下覺得娘娘身邊的織錦姑娘伺候得十分妥帖,因此,特命奴婢前來,叫了織錦姑娘今夜到殿下書房之中伺候。”
秦媚兒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開口說話的聲音都因為氣急而有些顫抖,忍不住再次確認道:“叫織錦去書房伺候?”難怪,今天晚膳之時,她就已經覺出來,太子看織錦的眼神總有些不一樣似的。
柳姨篤定點頭:“是的。殿下還說,知道織錦姑娘是太子妃陪嫁過來的,又是太子妃的貼身丫鬟,驟然要了去,大概太子妃會舍不得。故而,殿下讓奴婢轉告太子妃,太子殿下身為儲君,這東宮之中,不會只有一個女人。”
哼,這是什么?明明自己有隱疾,還想著要在東宮之中多放幾個女人來掩人耳目嗎?
秦媚兒心中一時閃過這許多想法,再面對柳姨時已完全看不出有半點不情愿。笑道:“那是自然!大戶人家尚且三妻四妾,更何況是太子殿下?這東宮之中的女人,只要殿下愿意,本宮自然也樂意!”
她又用宛如利劍的眼神剜了一眼站在一旁,受寵若驚的織錦,吩咐道:“織錦,殿下宣召,你就趕緊同柳姨一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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