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塞言路,向來是永泰帝十分忌諱的??墒嵌胖偬鰜?,是太子,又想要干什么?!永泰帝壓住心中怒火,當著百官的面,他不好直接質(zhì)問太子什么,反而對阻塞言路一事,需要有一個說法:“中書令?”
徐同濟和安耀揚對了一個眼神。因為杜仲那一封奏折,細數(shù)了安耀揚二十大罪狀。有了前番太子私自調(diào)查朝中重臣,被皇帝申斥一番的先例,徐同濟才敢將那奏折留中不發(fā)!
徐同濟看了一眼那邊的晉王妃。為了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如今,他已經(jīng)把自己和安氏緊緊綁在了一起,這個時候,哪怕是硬著頭皮也要頂下來。
“陛下,臣惶恐!杜探花那折子滿篇胡言亂語,臣還未與幕僚商量妥當應如何處理,因此,未敢貿(mào)然呈送御前!”
雙方劍拔弩張,看來今天非得拼個你死我活。坐在不起眼位置的秦夫人也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和權(quán)衡。秦端之將太子的話帶到了,可是真到了要反水的這一日,她仍然忍不住緊張起來。
“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隨著一聲清脆的杯盞落地之聲,永泰帝大聲呵斥,這話是對著徐同濟說的,也是對著安氏一族和太子。
秦婉婉一驚,忍不住蹙眉攥緊了拳頭,而楚更卻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
晉王妃徐嘉敏自小養(yǎng)在閨中,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方才淑妃的那一遭已經(jīng)讓她焦慮不已,不知為什么這把火又為何會突然燒到自己的父親那里。
見自己父親被皇帝當眾呵斥,晉王妃已經(jīng)嚇出了層層冷汗。她拿起帕子來,輕輕擦拭了一下臉上,卻從鼻翼下擦出鮮紅的血跡!
旁邊的丫鬟嚇得幾乎跌倒在地,大叫道:“王妃!你......?。 ?br/>
幾乎是頃刻之間,晉王妃的鼻子和嘴角竟然有止不住的鮮血噴薄而出......再細看時,晉王妃已經(jīng)痛苦地捂著肚子暈倒在地,地上也有了一攤血跡,已經(jīng)有汩汩的鮮血從她褲管里流了下來......
晉王妃這樣的癥狀,顯然是中毒了。經(jīng)歷過先皇后時落子香事件的每一個人都大驚失色!時隔多年,沒想到,當年的事又在后宮之中重演。
安皇后瞬間明白了過來,哭著道:“來人!快來人!這是落子香!落子香之毒!”
落子香。毒如其名,落其子,隕其母,一尸兩命。
那邊徐同濟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般情勢,顧不得內(nèi)廷禮儀,沖破眾人就一把沖了上來,將暈倒在地的晉王妃摟入懷中:“女兒!你怎么樣了,嘉敏?。 ?br/>
晉王妃的意識幾乎渙散,渾身上下都是淋漓的鮮血,眼里的光華瞬間暗淡下去。她的嘴角仍然不停地冒著鮮血,幾乎是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方才斷斷續(xù)續(xù)擠出幾個字來:“爹,我......我痛!......誰、誰要......害、害我!”
眼見自己的女兒咽了氣,徐同濟放聲痛哭。
晉王妃、還有,那個沒有出世的皇長孫,就這樣,沒了?!
永泰帝訥訥癱坐在座位上,似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安皇后也已經(jīng)被嚇得,連哭都沒有了聲音!那落子香,明明是用在秦媚兒和秦婉婉身上的!怎么會......什么時候,竟然被用到了晉王妃的身上?!
秦婉婉也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忍不住躲到了楚更的臂彎里。
而秦媚兒,此時也已經(jīng)癱倒在地。這幾日,她協(xié)助安皇后打理春宴之事,為了在安皇后面前賣好,她對晉王妃也格外熱情,這段時間沒少與她相處。她真的不敢相信,晉王妃死了。而自己,可能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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