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關(guān)在東宮里閉門思過,楚更得以從之前通宵達旦的節(jié)奏中抽離出來。這幾日,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他每日不是讀書打坐,就是批閱奏折。好在修筑堤壩的事,楚更早已安排得妥當(dāng),倒是不曾耽誤大事。
反倒是秦婉婉,一直蔫蔫的打不起精神來,干什么也都是一幅有氣無力的樣子。此時她坐在書案前,裝作讀書的樣子,其實許久都未曾翻動一頁書了,只是怔怔的發(fā)呆。
“為什么干娘會把瑩瑩送到東宮?”沉思良久,秦婉婉蚊聲嘟囔出這一句。
“你說什么?”楚更眉間一跳,裝作沒聽清楚。他只道她想別的什么這么入迷,原來還在想著許瑩瑩的事.....
“殿下,為什么干娘會把瑩瑩送到東宮來?”婉婉重新大聲地問出來。
若說許瑩瑩被輔國公指使的,她信??墒撬热皇侨ネ侗剂硕履?,為什么反而會被送到東宮?
還有她剛被扣押在大牢里的時候,也只有董月娘去看她,東宮之中柳姨她們卻一直都不曾出現(xiàn)......如果云來酒樓本就是聽命于太子殿下,那,豈不是從她認干娘的時候,甚至于更早,從她們?nèi)刖┲掌穑拥钕卤阋呀?jīng)對她們的行蹤了如指掌了?
“本宮也是才知道,云來酒樓是懷瑜家開的?!边@是實情,他的確是剛知道不久。
“在大相國寺中,殿下為何會收留婉婉?”雖然最初她接近他的時候,也是存在指靠太子為許諾伸冤的心思,但是,或許,太子殿下也在更早的時候就將她看破了?
秦婉婉越想越覺得心驚肉跳,仿佛自己突然誤入了一個巨大的網(wǎng)中,辨不明方向,也無法掙脫。
“本宮一向慈悲為懷?!背氯痪?,他已經(jīng)猜出了秦婉婉心中所想,不過,他并不打算解釋過多。
他還記得那日,寺門將閉,秦婉婉帶著一身的傷,敲開了大相國寺的山門。初見她時,她的目光透亮,卻有著一股子讓人莫名的心疼的倔強。彼時,他的確是動了惻隱之心的。
至于肯留她在身邊嘛......要到太子近身伺候的人,若是陳懷瑜他們沒有十成十的把握,將她查的清清楚楚,她是絕對不可能留到覺所伺候的。
所以,秦婉婉沒有猜錯。從她們邁入云來酒樓的那日起,陳懷瑜便已經(jīng)將她查了個徹底。在與晉王和輔國公府的爭權(quán)逐利的過程中,在太子她們一開始的謀劃之中,秦婉婉,的確是被當(dāng)成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棋子而存在的。
若非如此,又怎么會突然有人去給秦端之報信,告訴他秦婉婉在京中的下落?上次秦婉婉能活著從京兆府的大牢里出來,其實,也是陳懷瑜的手筆。
“殿下?!敝袂嗄弥杏裾錁菢擞浀囊粋€首飾盒,送了進來,剛好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由許諾一案,牽扯出輔國公府安斯業(yè)不少貪腐之事。京兆府已經(jīng)判了安斯業(yè)秋后問斬?!背@話是對著竹青說的,也會對著秦婉婉說的。
這次太子和輔國公府斗法,太子的罪責(zé)換來了一次閉門思過,可那幾本賬也是真的!鬧到這個份上,無論皇帝或朝臣,總不能將安斯業(yè)貪腐之事也輕輕揭過去。
到底有了結(jié)果,如此,也算是對她有了一個交代了。
“此事既已了結(jié)了,一會兒你便安排人,將那許瑩瑩送出城去?!边@一離開,許瑩瑩無處可去,也只能回鄉(xiāng)了。
“是?!敝袂鄳?yīng)了一聲,退了下去。
“殿下......”。聽見許諾的事終于有了結(jié)果,秦婉婉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慰。此時,她回過神來,喚他。
溫馨提示:按 回車[Enter]鍵 返回書目,按 ←鍵 返回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