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江南
來到這個時代將近有多半年了,說得上熟悉的,也就是寧王爺張文山和柳青青這么幾個人。
也不知怎么地,每次見到柳青青的時候,呂恒心里總是會有一些緊張,有些拘謹。生怕失去什么似地。所以,每次談話,呂恒都在心里拿捏著一份尺度。談話閑聊的時候,未免有些放不開。
或許是對方身上那種江南女子柔弱的氣質,讓他有些難以為繼。就像是雨后沾染著露珠的花瓣一般,嬌嫩美艷。偶爾吹來一陣風,花瓣輕顫的時候,心里都會擔心。這煩人的風,會吹走她的美麗。
而與張文山和武寧遠聊天,則是大為不同。這倆老頭都是閱歷過人的,生平不知遇到多少大風大浪。如今仙居在江南,往昔那份崢嶸早已被江南溫暖的風吹去。留下的,卻是這大半輩子的沉淀。
而且,兩人都曾經(jīng)身居高位,目光見識自然非常人能比。所以,跟他們聊天的時候,呂恒心里感覺到的,是一份灑脫和不羈。
兩個老人,一個少年,在這炎炎的夏日,碧綠如云的江邊小亭,沏上一壺差,天南海北一通狂侃。偶爾會彼此取笑一番,然后齊齊爆發(fā)出一陣爽快的笑聲。
七月份的江寧,碧草青青。從河面的風,吹拂著衣襟飄然而動。倒也不怎么太熱。
聽著張文山一臉捉黠的笑容,講述著武寧遠過去如何如何的威猛,一上陣邊讓敵人嚇破膽的故事。呂恒坐在一旁,一邊聽著,一邊故意露出些狐疑的神色,偶爾還搭上一句話:“有這么厲害嗎?某人看上去不像啊!”
每次聽到呂恒這家伙在一旁,懷疑自己的豐功偉績。武寧遠雖然故作鎮(zhèn)定,一臉我不惜的跟你說的樣子。但,一直跳動的花白眉毛,還是表明這老頭其實心里很抽搐。
當然了,這些都是玩笑。
關于大周戰(zhàn)神的名號,呂恒也是聽過的。當年先皇登基后,各藩屬先后作亂。大周社稷岌岌可危,大江南北狼煙遍地。
而就在那時,身為八皇子的武寧遠身先士卒,率領守衛(wèi)長安的北營將士。從長安打到四川,一路上所向披靡。
最后和當今的皇帝,當年的太子,合兵一處,將這次叛亂的最大頭目,當年的鎮(zhèn)南王武衛(wèi)國,合圍在了劍南一代。最后,鎮(zhèn)南王武衛(wèi)國兵敗自殺。朝廷軍隊凱旋而歸。
后來,北方突厥南下。武寧遠再次臨危受命,率領大周將士。將突厥趕到了陰山以北。
從那以后,大周第一名將的美名也隨之傳揚天下。
后來,民間關于大皇子將繼承大統(tǒng)的傳言越來越盛。先皇深感焦慮之下,冊封武寧遠為淮南王。并且賜予他純金節(jié)杖,替他鎮(zhèn)守大周江山。這般賞賜,算是無比的尊榮。但,實際上也是斷了他的君臨天下的念頭。
而新皇登基后,因為心中忌憚武寧遠的威望,話語間透露出讓武寧遠離京回封地的意思。加之當時武寧遠因為自己曾經(jīng)的愛將蒙受不白之冤而慘遭滅門,而心灰意冷。
最后,武寧遠離開了京城,來到了這繁花似錦的江南,從此一呆便是數(shù)十年。
如今,聽張文山說起自己當年的戰(zhàn)績,老人雖然面色得意。不過,眉宇之間仍然顯得有些落寞。
“哦?永正?看到了沒。寧遠公好像有些多愁善感啊!”張文山并沒有打算去安慰一下武寧遠那顆受傷的心,反而嘿嘿一笑,繼續(xù)調侃。
“咦,好像真的是??!”呂恒也相當?shù)呐浜希藭r正端著茶杯,凝聚著目光,一臉笑呵呵的瞄著武寧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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