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哥哥你是如何逃避了那場屠寨之禍災(zāi)?”墨焉當(dāng)年在后山藏了七天七夜,都沒有找到一個活著逃出來的墨家子弟。
盛楓沉默了一下,眼里不由得露出了一絲不堪回首的痛苦之色:“天音樓在墨家大寨里下了毒,有喝屠蘇酒習(xí)慣的寨里人都中了毒,喝屠蘇酒年限越長者中毒更甚,在備受冷熱煎熬之下面對屠殺,我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父親在最后一刻將我推下了河里,想要讓我逃得一命,可是他們怎么可能放過我們?nèi)魏我粋€人,我們這些中毒輕、意外逃得性命的都被抓住了,被帶到了天音樓訓(xùn)練之地,然后被改頭換面、失去了記憶,分散到了各地,再相見也不再相識了?!?br/>
墨焉一顫,心中又悲又恨,看著他如今的臉龐,和之前的相貌毫無相似之處,她又想到了墨行……不,是夜蘇,他同樣失去了記憶,被改頭換面丟進(jìn)了天音樓成為了一名殺手,受制于天音樓,如若不是遇到了她,因為相同的墨家武功,因為他頭部被襲擊而恢復(fù)的記憶,只怕他永遠(yuǎn)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還在為仇人賣命。
“那你是如何恢復(fù)記憶的?”
“機(jī)緣巧合之下恢復(fù)了。”輕飄飄的一句話,但其中的艱辛只有他自己知道,盛楓不愿多說,只道:“焉兒,哥哥不會害你,冊子留在你身上也無用,還會給你帶來麻煩,所以把冊子交給我,我不能再讓你出事了?!?br/>
墨焉忍不住皺眉道:“可是讓天音樓得到墨家神器真的好嗎?”
盛楓微微冷笑道:“就讓他們得到吧?!笨吹侥刹唤獾纳袂椋D了頓,才無奈笑道:“墨家神器可遇不可求,墨辛即使得到了神器,也未必就能使用,神器還沒到降世之時?!?br/>
墨焉更不解:“怎么說?”她看過了冊子的,神器的使用和制作,由墨家人制作的話并非做不到的。
盛楓斟酌著道:“我得到的冊子里有一篇手記,是制作了神器的那位前輩所寫,他寫下了他的經(jīng)歷和來歷,可是實在有些匪夷所思,我也不是很明白,但他對神器的預(yù)測,大約在千年之后才會現(xiàn)世……這個以后再和你詳說!總之,焉兒,墨家人并非天音樓,墨莊雖然想要以墨而行,但不至于讓天下生靈涂炭,而且神器并非一朝一夕即可做出來,需要的物資也并非即時就有,何況,天音樓的氣數(shù)不遠(yuǎn)了,所以你不要深入險地,想想你還有溪兒?!?br/>
墨焉懵了好半響,聽到最后才急忙問道:“天音樓的氣數(shù)不遠(yuǎn)了?哥哥是你……”
盛楓頷首道:“不止是我,還有你墨江哥哥,容湘哥哥他們……”
那些當(dāng)年被天音樓抓住洗去記憶、改頭換面了的墨家大寨子弟們,即使被改了面貌和身份,即使失去了記憶,可是墨家大寨的武藝,刻在骨子里的墨家思想,都沒有讓他們完全失去自我,他們至少都在慢慢的記起自己。
墨焉鼻子一酸,原來他們都還在的,原來她并不是一個人!
“焉兒,你放心吧,你一直叫著的哥哥雖然深入天音樓內(nèi)部,但他會保護(hù)好自己,他說過,他會回到你面前,親自告訴你,他是誰!”
墨焉仰頭望天,不讓眼里的淚水流出來,咬緊了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
想起初見他時,他那孤寂清冷的樣子,還有那雙熟悉的眼眸;他成為她哥哥后,對她露出那與他冷漠孤僻的性格不符的疼惜愛護(hù);她還想起了年幼時,她總是跟在哥哥他們后面,叫個不停的江哥哥,還有他的母親還曾和她開玩笑說,焉兒這么喜歡江哥哥,不如嫁到他們家做江哥哥的媳婦兒!那時的她年幼無知,母親只是說親兄妹不能成親,而江哥哥不是她的親哥哥,她喜歡跟江哥哥玩,所以她是可以嫁給江哥哥的,然后她看到旁邊被揶揄得羞紅了臉的江哥哥,她不記得當(dāng)時自己有沒有答應(yīng),只知道之后江哥哥每次看到她時,都會滿臉的尷尬。
盛楓再次伸手將她擁入懷里抱住了,在她耳邊輕聲道:“還有那個以月氏國攝政王身份接觸天音樓的,你的夫君,我們都在努力,所以你別再涉險了,別讓我們擔(dān)心!”
墨焉吃驚的看著他,他怎么知道?
盛楓含笑道:“我的妹夫,我自然要知道的,我要知道他配不配得上我的妹妹!”
墨焉的眼淚再次模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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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清懷從孟昶的皇宮里回來,池杭迎了上去,腳步卻猛的一頓,聞到了他身上濃郁的酒氣和脂粉香味,挑了挑眉有些無奈的笑道:“攝政王,您回來了?!闭f著一邊吩咐讓人備水讓他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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